喬寶瑩不說話了,事實上她根本不想呆在這兒,可是她的心卻絞痛起來,若是蘇辰和文宇落入青將軍手中,恐怕沒有了活路。

喬寶瑩三人乘著這端兒,努力在人群裡尋找,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三人卻並不放鬆,反而更凝重。

青將軍將平臺上的石板按下,平臺周圍又陷入黑暗中,只聽到那血河流動的聲音,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喬寶瑩三人再次跟著青將軍往上走,到了第一層,不待喬寶瑩出聲,青將軍便開了口,“此處你們別想看,那是青山的隱密之處,走了,上去,兩日後我要的東西若是沒有到手,你們幾個的去處就在這兒,包括紅衣護法,別以為我不敢。”

青將軍回頭看她,“主子可以沒有黑將軍但不能沒有我,所以你雖同為將軍,卻是不如我和白將軍是一個原因,小子,別太囂張,否則哪日你成了藥人,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是嗎?”

喬寶瑩的火槍已經抵住了青將軍的腦門,原本還極度囂張的青將軍轉眼慫了下去,他沒有再說話,喬寶瑩卻是抵著他的腦門,直到離開了地下,到了堂房前,她才將槍收起。

青將軍的眼睛裡能噴出火來,想起那五條食人魚,青將軍既恨又怒,心想著不過再等兩日,兩日再行報複。

喬寶瑩三人卻是大搖大擺的出了堂房,接著朝小院那邊去,中間小道往來沒有人的時候,三人腳步一頓,都癱地上坐著嘔吐起來了。

如此殺人不眨眼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喬寶瑩半晌靠著土坡坐直了身子,一想起剛才的所見所聞,胃裡還在翻滾,小童和莫金兩個男子漢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剛才在第二層看到的那些人,他們呆在這日夜不分的地方,就是不停的放血養傷再放血養傷,而那血河裡全是毒氣,長年累月的吸收,最後變成藥人,想到這兒她就想起那像壁虎一樣爬行於牆上的藥人。

喬寶瑩越發的想著,待她抓住時機,必將整個地下都給毀了,也算是給這些一個解脫。

三人坐了好半晌才扶著站起來,走路的時候,腿還是打轉的。

到了小院,三人又不約而同的聞了血腥味,下意識的三人又吐了。

正好紅衣護法從院中出來,看到三人在吐,皺起了秀眉,下意識的沖到喬寶瑩身邊扶住她,感激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奕哥會來救我,以前我跟奕哥說過的,如果我落入險境,奕哥就離開青山。”

“以前的奕哥必定會聽我的話,今個兒必定是逃出了青山,可是今日奕哥為何不逃走,反而留了下來?”

喬寶瑩捂著鼻子,拉緊了風帽,目光淡淡地朝她看去,卻見紅衣羞澀的垂下頭去,道了聲“謝謝”。

喬寶瑩摸了一把嘴,手不動聲色的掙開,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是隨意為之,只是想去做個交易而已。”

她朝前走,血腥味像是從河邊傳來的,她聞到這個味道就想起地底下的場景,她以為地下的場景在地上呈現了,沒想走近一看,卻是那五條食人魚開膛破腹的攤在河水中,河水全部是魚血的腥味,瞧著這模樣正好是在她毒死後不久就派人這麼做了。

這是要故意惡心她麼?有了這味道和這些死魚,她這幾日都會在血腥的味道中度過,早知道會這樣,她當時就不要殺了他的食人魚,或者等走的時候再下一包藥。

什麼都買不了早知道,喬寶瑩三人看了一眼,接著轉身回院子,立即叫護衛送上熱水。

幾人二話不說各自泡澡去了,順到屋裡將門窗關了,腥味淡了,再拿一塊帕子包著新鮮的野花放在鼻端,整個人都好了不少。

喬寶瑩泡到水涼了才起來,身上都搓紅了,感覺還沒有洗付出那一身血腥味兒。她披上衣裳,理了理頭發,剛要起身,就聽到門咯吱一聲開了,紅衣護法拿著一件外衣從外頭進來,看到屋妝坐在梳妝臺前的喬寶瑩,羞澀的說道:“我給奕哥縫的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喬寶瑩面色微變,卻是沒有理她。

可是紅衣護法若有若無的擋著去路,喬寶瑩正要說什麼,紅衣護法卻是紅著臉上前親自為她披衣,喬寶瑩不得不雙手展開,由她整理。

將衣裳穿上,紅衣護法來到她的胸前,喬寶瑩心裡有些擔心,自己是束了胸的,只要不碰是發現不了的,可是那雙靈巧的小手卻伸了起來,她連忙揮開她的手,親自將衣裳整理好。

紅衣護法紅著臉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失落,不過在看到衣裳有些拖地的時候,她卻驚訝了,“奕哥怎麼矮了些?”

喬寶瑩將自己早已經墊高,肩也墊寬,按理不會的,蘇奕有多高她最是清楚了。

顯然還有些細節上她沒能隱瞞住,她面色幽冷的說道:“你自己做衣裳的不知道親自給我量一量再做麼?這衣裳不合身,你拿回去。”

她順手將衣掌脫下甩給了她,原本還驚訝的紅衣護法因為她那幽冷的話反而自卑起來,莫不是自己量錯了,明明是拿著奕哥的舊衣做的衣裳。

喬寶瑩卻是看也沒的看她一眼,轉身出了門,出門就聞到那血腥味,青將軍要鬧她的心還當真辦到了。

她一出來,也正好看到莫金和小童都已經換好了衣裳,三人對看了一眼,喬寶瑩朝屋裡嚕了一嘴,小童和莫金都驚呆了,所以夫人剛才洗澡的時候紅衣護法也在?兩個女人能做什麼……不對,夫人有沒有被發現?

但看夫人那淡定的模樣,必定是沒有發現了,那兩個女人呆在內室,都做了什麼?

莫金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的往喬寶瑩看去一眼,喬寶瑩自然沒有想到莫金這雜七雜八的心思,不然肯定爆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