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也做得如此風險之後,他們來到了富饒的平江府,原本是什麼問題也沒有的,沒想到忽然出現這麼一個大問題來,好在避開了,但是卻仍心有餘悸,在她看來,在這個時代若不能自保,便什麼都免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哪日惡運就落到自己的身上。

喬寶瑩她有了私心,與其這麼顫顫巍巍的活著,倒不如他們兩人多研製一些先進的武器自保。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他們若不能自保,生死不就在君王的轉念之間。

蘇辰回到營地裡,開始整頓苦力工,工程又開始了,這一次蘇辰怕是大半年不會回蘇州城,一定會從頭守到尾的。

趙牧也被罰俸了,他是世家子弟果然是不同的,有單獨的旨意,上面還有皇上的勉勵,他畢竟是將士,重點是守護兩浙路的安全。

然而趙牧卻對此次之事記在了心頭,再也不像以前鬆懈,訓練的將士在營地裡巡邏,異常的嚴謹。

忙活了兩個月後,堤壩又開始建了起來,有了先前建過一次的經驗,再開始,他們都會動作快了些,這些管事的也熟悉了,指點苦力的時候不必反複修整。

而京城在此時再一次拔款過來修建,蘇辰卻在這個時候收到了文宇的信。

在這個碩果累累的秋季,平江府的才子已經進入貢院,開始鄉試,而貢院之外,便是翹首以盼的父母和親人。

中了舉的明年開春開始會試,不少才子家裡有銀子的,早早的便往京城趕,在那邊租好住處,過年時節就在異鄉,會試過後是殿試,莘莘學子新一波的爭霸賽開始。

從來沒有哪一年,平江府的才子們會如此的積極,若不是古池先生的親自教導,若不是劉無好這位才子之首的入士為官,再加上平江府知州對學識的重視,他們還會為了一點繩頭小利,動著自己的嘴巴,藉著才子風流的名聲,混跡在各位紳富權貴之間。

這個開頭很好,不少百姓挺感激,他們皆以入仕為官光耀門楣為榮,至少這一年多的努力,從逐利的追風中轉到了學識之上,因為義診的加入,各地的大夫也越來越有醫德,而百姓又如此的追棒著這些學子。

不知不覺,連著蘇州城內都變得有禮貌起來,尤其是把連通判一家下了獄之後,再來的通判大人元啟,卻是崑山縣提起來的,原本是知縣,眼下提為通判,這位通判對蘇辰那是挺恭敬的。

蘇辰在冶水,他很忙,除了上次參加了學院的宴席之後,他基本就沒有回蘇州城了,如今呆在施工的地點,心裡記掛著懷孕已經六個月的媳婦,可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卻是半步都不敢離開。

每次灌泥加固之時,他都要親自上前看著,於是人也曬成黑炭了。

魏國注重形美,入朝為官的,長相俊美的官員多半都受皇上親睞一些,像蘇辰這樣,不顧形像的把自己曬成了黑炭,要是站在朝堂之上怕是要被人笑話的。

可是為了性命,為了百姓的安全,為了來年能惠顧到百姓的田地,這一點辛苦算得了什麼呢。

蘇辰從堤壩上下來,陳意快馬加鞭的回到營地,他手裡拿著一封信,信原本是送到蘇州城蘇府的,陳意得到訊息後立即去取。

蘇辰聽到小媳婦飛鴿傳書,說越王文宇送了信給他。

蘇辰很快進了臨時的書房,陳意站在書房外,看到呂同業帶著幾人正在偷懶,但他的眼神卻時不時朝這邊書房裡憋,遇上陳意那警告的眼神,他面色變了變,便跟著起身,帶著身邊幾位心腹朝山林走去。

蘇辰看著手中的信,小媳婦並沒有拆開,信上是點名寫給他的,他將信拆開,裡面是一張信紙,寫得很簡短,內容卻很讓人震驚。

開門見山,文宇講到了青山外的鑄器場,這麼多年了,他以為只是個私造武器的地方,且也找個人打探,的確是呂家所為。

但是這一次他不相信,因為素者去了他那兒,將所有的事都說了,於是他派人混進了鑄器場,兩個月後,人是回來了,不過已經不成人形,而且對裡面的糟遇簡直說起來都能發顫,比素者還要慘的是,他遇上了盅師,每日吃各種盅蟲,皆為實驗。

有的吃進去有反應,有的吃進去沒反應,有反應的會讓人生不如死,且他親自為此人診斷過,他身上中毒不下十種,且都是他目前沒有解藥,需得研製。

同時他的人聽到一個訊息,此處並非表面上的呂家,他曾派人試探過呂家,呂家內部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一個鑄器場,但是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呂文鼎有聽說過此處,但他懷疑是呂後所為,而呂後卻是一無所知,至於草包太子,成日呼朋喚友的,根本不知道。

所以文宇懷疑是魏帝所為,他的人曾偷聽到裡頭有談及帝令,甚至還聽說皇室兩字出現過,如果是魏帝所為,那一切似乎也解釋的通了,如今他要查出魏國皇室李家的出處,恐怕當年掀杆起義之事太過湊巧。

蘇辰看到這兒,他已經震驚了,再想起先前李易說的,便是從那幾位言師中查到背後之人可能是湘西盅毒一派,也就是百多年前禍害南越皇的那些人,如果文宇分析的對,那皇室李家是湘西盅毒之後?

要真是這樣,那天下是要大亂了,百多年前雖然已經沒有具體的記載,可是湘西盅師的那一位卻還是留在不少世家人的記載中的,他們豈能忘記這個陰險的人。

若是打贏了南越皇,奪下了江山,那至少光明磊落,像那種背地裡下毒,將人家一世英名都毀之一旦的,卻是世人都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