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書生終於醒來了,卻是見到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坐在窗邊飲茶吃點心,他疑惑的起身,見她沒有注意過來,腳步悄悄地想朝門那邊走去。

才走了兩步,喬寶瑩淡淡地看向他問道:“上哪兒去?”

那青衣書生只好停下,一臉驚恐的看著她,試探的問道:“剛才是這位女俠將我打暈的?”

“是我。”

喬寶瑩一臉的坦然,卻嚇得那青衣書生面色白了白,忽然朝喬寶瑩跪了下去,先前的不怒自威與一身正氣轉眼蕩然無存,反而畏畏縮縮的懇求道:“求女俠放過小的,小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什麼事也沒有犯下,還請女俠手下留情。”

喬寶瑩看到這個轉眼換臉的人,她越發的沒有了耐心,直接問道:“說吧,今日之事到底誰指使的?”

那青衣書生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轉眼停住,驚恐的看向她,似乎在猜測著她知道多少。

喬寶瑩卻是把大刀拿了出來重重的一聲擺在了桌上,她接著問道:“說不說?”

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的受人之託去了城郊說服那些莊戶起……起義,半途潛伏在山裡頭然後打擊報複江陵之王。”

“是誰之囑託?”

喬寶瑩美眸微眯,她跟在蘇辰身邊這麼久,經歷了大風大浪,不知不覺她的神色與眼神也變得越發威嚴起來,可能她自己並不覺得,那青衣書生瞧見了,忽然問道:“女俠可是官府中人?”

沒想這人還有幾分眼色,竟然能看出她的出處,然而她卻是什麼也沒說,只看著那青衣書生,他也發現自己逾越了,於是忙說道:“囑託我之人從來沒有露過面,我餘家兩代都為此人做事,我的父親原本也是個秀才出身,因妥考不第,最後失望的回到了江陵。”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找到我父親的,反正自那以後,原本貧窮的餘家慢慢地變得有錢了,我父親全憑著這一張嘴,每月可得兩百兩銀子養家,每出外一趟另得兩百兩銀子。”

“後來我父親死了後,我便子承了父業,至於那給銀子的人一直都不曾見過面,有一次半夜送來時,我正好起夜,只看到一個黑衣人帶著面具,他將銀錢丟進我的屋裡,然後就走了。”

“自那以後,我也不敢再多問,而每次要求我出外的時候,都是一些小乞丐跑我家門口傳信,也問不出東家是誰,只有一封信交到我手中,要求我幾時去哪兒,說些什麼,全都有寫出來告訴我。”

喬寶瑩聽後有些不可思議,誰這麼大手筆的養活這樣的人,看來這些人不僅是打造兵器,甚至除了造反之心,似乎還有別的心思。

若是在各地都養了這麼一些人的話,那豈不是整個魏國都要大亂起來不成?

喬寶瑩起身,來到那青衣書生身邊,手腕一動,手中多了一根長針,她將針抵在此人的脖頸脈上,沉聲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若是被我查出來你有說謊,或者沒有說出全部,你就別想再活著回去。”

那青衣書生嚇得汗都出來了,連忙舉手發誓,喬寶瑩見狀,收起手中的針,叫來掌櫃的,將此人押回密室好好看著,待晉王來了再將人交給他。

喬寶瑩已經知道這些人埋伏在什麼地方,她是不是要在黑市裡買些人手去?

於是清點了一下九九樓和紫金樓的收入,她叫人在黑市裡召集了遊俠,反正這些莊戶也不是正規軍,怕只怕晉王身邊帶的人也不多,也不知這些會不會還留有後手的。

於是喬寶瑩打算再次喬裝成押送兵返回先前的隊伍中去,於是帶上新買來的遊俠朝那城郊去。

卻是在半路遇上了押送兵,遊俠全部隱去了身影,她進隊伍,混入未端,正好被相熟的一人看到,他疑惑的看著她問:“剛才發武器的時候你去了哪兒?天都黑了,你又竄出來了?你不會揹著咱們回城裡一趟了吧?”

喬寶瑩聽後,連忙從懷裡拿出吃點,悄悄給此人吃,接著點頭,那人鬱悶的看著她說道:“還好管事的不知道,不然你死定了,好在你也給我帶了吃食,我就不告發你了。”

喬寶瑩一臉的感激,試探的問道:“咱們眼下要去哪兒?”

“當然是回沅州去,這一趟差事辦完,咱們能平安回去後,就可以拿到賞銀了。”

喬寶瑩聽後點了點頭。

她看向左右,這一隊趕著空空的牛車,似乎打算入城運些糧食扮成走商的樣子,先前在路上的時候那頭目便有說的。

於是她吹晌了一聲口哨,吃東西的押送兵不明所以的看向她,看到她忽然飛身而起,暗叫不妙,可是還來不及出聲,整個隊伍被遊俠包圍。

所有的遊俠將押送兵圍困在內,喬寶瑩卻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個圓球,看起來極為普通,可是隨著她往地上一擲,猛的生出一股煙,就近的幾人聞到煙味,很快倒了一片。

餘下的人卻將鼻子捂住,朝著喬寶瑩殺將過來,她的功夫哪是這些人的對手,連連往後退,遊俠卻沖上前來擋住了。

一番打鬥後,遊俠擒住了押送隊的頭目,其他人不得不住了手,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