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被喬寶瑩奪下,李易終於睜開眼睛,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過了好半晌,他才出了聲,“待我父皇來了,我就拒婚。”

又何必執著,喬寶瑩忽然也生出無力感,她要如何再勸,這種事得兩情相悅,雖然她已經給了水悅機會,可是李易真的這麼討厭水悅的話,她不能把水悅給害了。

喬寶瑩這麼想著,心思又活洛起來,或許她可以乘著這一次機會跟皇上說出身份,雖然先前她還反對李易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跟呂欣幾次交手後,她發現自己的身份很重要,若是直接是蘇辰的正妻身份,呂家又會是何感想呢?

反正都是要惹惱皇上的,那麼就幹脆一點,也好過這偷偷摸摸的,他們三個人都不會好受的,尤其是李易,她還得佔著李易一個側妃的名位。

喬寶瑩正暗自沉思,李易反而看著她出神,直到劉五公公說皇上來了,兩人才回過神來。

起身的時候,李易握住了她的手,喬寶瑩掙了掙,沒能掙開,正要說他,魏帝帶著劉福公公進來了。

兩人連忙上前行禮,魏帝聞到李易身上的酒味,皺緊了眉頭。

他大馬金刀的主座上坐下,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見兩人似乎氣氛有些不對,而且他這個情根深種的兒子似乎很不開心,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沒想到會這麼的不開心,居然還喝起了悶酒來。

兩人起身,接著一個轉身雙雙朝著魏帝又跪下了,這一跪,連李易都看向身旁的喬寶瑩,以為她也是為他求情的,心中很感動,甚至還帶著一絲希望,她是不是也不希望他娶水悅為妻?

於是李易乘著喬寶瑩還沒有開口之際,他搶先開了口,他知道,如果由她說出來,父皇只會討厭她的不懂事,可是如果是他自己一心不想娶的話,父皇拿他也沒辦法的。

可是李易才說出要拒絕的話,魏帝連眉頭都沒有皺,直接打斷他,說道:“易兒,你先退下,朕跟喬側妃有幾句話要講。”

李易面色一白,跪在那兒不退下,生怕父皇給九兒難看,他還連忙解釋道:“父皇,這些話是我自己要說的,也正是我自己的意思,定國公府的婚事孩兒不答應,在兩年前就跟父皇說過,所以請求父皇別怪九兒。”

喬寶瑩看向李易,這個時候李易還一心只想維護她,她真的很感動,可是看得出來,皇上並不想聽他的解釋,甚至還有些生氣。

魏帝瞬間覺得頭痛起來,他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看向兩人,沉聲道:“還不退下,需要朕再說一遍麼?”

李易緊了緊喬寶瑩的手,只好起身退下了,同時劉福公公也一併退了出來。

屋裡只有兩人,魏帝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底下跪著的喬側妃,屋裡靜得落針可聞,喬寶瑩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眼下正是一個大好時機,既然皇上要生氣,那就來吧,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使不得皇上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面,指不定不追究也說不定。

喬寶瑩不待魏帝開口,直接朝他匍匐於地,懇求道:“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

民女?本是他的兒媳,雖只得一個側妃,著實因為她的出身不高,魏帝陰沉著臉,目光淩厲的看著她。

喬寶瑩不顧頭道:“皇上,民女原本是蘇辰的發妻,因為——”

“九兒。”

李易猛的沖了進來,剛才他在外頭放心不下裡頭,他將劉福公公打暈,他站在門口細聽,一聽到喬寶瑩剛才那一番話,嚇得臉都白了。

李易很快沖到喬寶瑩身邊跪下,魏帝卻已經陰沉著一張臉,目光冷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兩人。

“你們最好把話給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喬寶瑩直起身子,一雙漆黑的眸子不卑不亢的迎上魏帝的眼神,她要賭,賭魏帝對李易的父子情,賭蘇辰的官位,雖然這樣做不理智,可是今日與呂氏那一次爭鋒,讓她深深的認識到,身份到底有多可貴,她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

魏帝看著眼前這個敢迎視他威儀的女子,她身子顯然很單薄,明明看起來也並不出彩,容色也只能算是清秀有加,為何她的氣勢卻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眼前這位果真只是一介農女麼?

李易見喬寶瑩那堅定的眼神,他連忙握緊了她的手,並果斷的說道:“父皇,喬氏無狀,還請父王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