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瑩反而有些奇怪了,他們兩個來找她做什麼?莫非蘇辰做了什麼過份的事來?

於時靈這個時候也開了口,說道:“成陽先生門下的弟子,有同位高官在位的因為蘇兄的提議,皇上將兩人外放為官,他們年紀也大了,恐怕經不得折騰,而昝泊此人守在京城一直不曾返鄉,讓我們兩人很不安,不知蘇兄到底是何想法,畢竟眼下首要的任務不應該是催著昝泊返鄉麼?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卻讓同門師兄外放為官,折了自己的羽翼,此舉恐怕會傷了所有同門師兄的心。”

喬寶瑩在紫金樓早已經看到了這朝堂上不少事,可是這外放為官的事卻是這會兒才聽說,莫非是今日早朝的事麼?喬寶瑩猶豫了一下,要她勸,她要如何勸得住蘇辰?

蘇辰早已經說過不準她插手他的政務,更不讓她談論朝堂上的事來。

所以她要如何插手去?

喬寶瑩沒有說話。

汪子漁和於時靈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還要再說,喬寶瑩卻抬頭看向兩人,誠懇的問道:“你們兩位會幫我麼?”

汪子漁和於時靈立即點頭,“嫂子的事,我們必定會全力以赴。”

“那你們會支援晉王麼?”

晉王?

汪子漁和於時靈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沒有答話。

喬寶瑩接著說道:“你們是我和蘇辰的好友,那麼多年得到你們二位的照顧,真的很感激,同時我也相信,你們會幫李易的,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外戚的皇子。”

這一下汪子漁和於時靈有些不明白了,沒有外戚的皇子,豈不是也是沒有半點勢力的皇子,反而是所有皇子當中要爭才是最辛苦的一位。

喬寶瑩接著補充道:“呂後你們是知道的,如今連皇上都要顧及呂家顏面,因為外戚專權,因為太子的勢力,局勢才會如此惡化。”

“其實你們說的那兩位遭到貶官,正是清流派的頂樑柱,他們若是離開京城,在朝中還能牽制呂家,給皇上忠言逆耳的人就更少了,以後魏國將落入呂家的手中。”

汪子漁和於時靈大驚,想不到他們兩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在官場上沉浮,都沒有喬寶瑩這般看得通透,對啊,晉王是唯一一個沒有外戚的皇子。

有了呂家的前車之鑒,外戚是多麼可怕的一股勢力,如今們要鬥倒呂家,以後還會有劉家李家,只要有外戚在,就會存在這樣的問題。

汪子漁和於時靈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

喬寶瑩接著說道:“皇上對晉王是有偏心的,相信你們也能看得到,晉王剛認回來,就讓他回江陵去,那是為何?相信兩位也清楚,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而虞家慘案,卻是牽制呂家權勢的最有利手段,你們覺得呢?”

如果他們扶持李易,他們就能同李易一起將虞家慘案翻出來,以此達到他們制約外戚的手段,可這樣的話相當於他們清流這一派,原本只擁護皇權的,卻還是偏向了晉王李易去了,就算他們想澄清,世人都不會這樣覺得的。

而且擁護李易,他們也相當於擁護皇權,在朝中幾位皇子當中,哪一位的外戚不是非富即貴,不管誰坐上這個九五之尊的位置,都會存在外戚,而且前期必定會有外戚支援,不然如何能坐得上這個位置。

汪子漁和於時靈一時間很是沉默,過了半晌,汪子漁忽然問道:“蘇辰是何意?”

對啊,蘇辰是何意?不是蘇兄,不是蘇大人,他到底是幫的呂家還是李易啊?可是眼下明明娶的是呂家女,幫著呂家的人對付他們清流派,使朝中的大臣全部聽令於呂家。

喬寶瑩想都沒想便說道:“蘇辰是幫著李易的,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但當年在巴蜀的時候,李易曾救過我們,當時我跟蘇辰還有趙牧揚言會追隨李易,立下了誓言。”

“可是……”

於時靈說了兩字又忍住,喬寶瑩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於是解釋道:“這中間有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蘇辰一直以來不是被史家迫害,就是被昝泊迫害,你們也是知道以前蘇辰的事,那個時候我們過得有多艱苦都拜他們所賜。”

“如今蘇辰能這麼快的行丞相之職,因為皇上信任他,我相信兩位也知道,皇上絕不可能幫著呂家的,那他為何要給蘇辰指呂家的婚約?”

“嫂子,你……”

汪子漁和於時靈都被她主動說出這一句話而感到驚訝,他們一直不敢在喬寶瑩面前提成呂家的婚事就是怕她難過,可如今她不但不難過,還說得如此坦誠,莫非連這婚事也未曾如世人所看到的一樣,所以蘇辰這是忍辱負重?

汪子漁朝於時靈看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說道:“嫂子,容我們回去同長輩們說說,若是成,必會給嫂子一個答複。”

喬寶瑩點頭,同時她朝汪子漁說道:“不管成不成,都沒關系,但是眼下有一事,我想讓汪公子幫忙。”

喬寶瑩將李易的行蹤說了出來,李易再過十來日要回京了,而回京的這一段路恐怕會遭人刺殺,所以希望汪子漁能派人幫忙接應一下。

汪子漁和於時靈聽完嘆了口氣,汪子漁說道:“嫂子之才不在蘇兄之下,剛剛明明說好讓我們回去與長輩商量,如今嫂子又私下交給我這麼一個任務來,眼下看來,我接是不接都得跟晉王扯上關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