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藥到哪兒才能弄到手?”

喬寶瑩擔心起來,素者若是中了毒,她還在江湖上混什麼,想不到蘇奕如此惡毒。

素者從懷裡拿出解藥來,說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是蘇大人叫莫家當家人配的解藥,基本能解百毒,只是這種毒不同,我想起當年師父說的江湖上的一種毒,名斷情,能斷人七情,當一個人沒有情義之分時,六慾就會上漲,人與禽獸無分,極其可怕。”

“百多年前前朝在南越國曾發生過此事,當年南越高袓皇新立南越之時,只娶皇後一人,終身未曾納妾,南越從此繁榮,開通了海夷之路,後來軍器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厲害,若是南越皇能有半點野心,早已經平定了四國,統一了中原,乃至關外。”

“可是後來南越的軍器卻一夜間遭毀滅,不曾流傳下來,南越的輝煌也不曾再有,皆是因為當初的南越皇中了此毒,斷情絕義,變得禽獸不如,後宮妻妾眾多,那些妻妾不是他虐待至死,就是被他殺死。”

“南越的史書上尚有記載,世人都傳這是當年南越開國高祖娶的皇後有妖術,造出了妖人的武器,因此而鍋害了子孫,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都是這一種毒的原因。”

“當年這種毒研製出來就是為了害死南越皇的,不過目的達成,位傳三代,南越而亡,接著中原混戰了多年。”

素者說出這段史記,他也把袖子擼了起來,說道:“你看,中了此毒之人,手腕上必有一條血線,只待此線到達腦部,便是斷情絕義之時。”

“而趙四,他不會功夫,在審的那一個多時辰裡,毒性直達腦部而不知,而且他身上應該還中了其它的毒,兩毒加在一起,才立即死掉的。”

“如果是蘇奕下的毒,那他就是一個懂毒之人,必定為了控制趙四,早已經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而這次派人送來茶水,恐怕是針對咱們兩人。”

喬寶瑩目光凝重的看向素者。

素者點頭,“好在你沒有喝。”

她差一點就喝了,因為這茶好,也是她熟悉的茶水,若是她喝了,兩人都中了毒,那就更慘了,連出門找解藥的人都沒有了。

“茶莊的少女。”

“茶莊的少女。”

兩人異口同聲,喬寶瑩立即起身,召來暗衛叫他把茶莊的掌櫃和泡茶的少女都抓了來。

喬寶瑩再進來時,蘇奕又在吃藥。

“怎麼樣,還能控制得住麼?”

素者搖頭苦笑,“只能讓毒氣緩慢進行,剛才我耽誤了一個時辰,毒是從腳根開始時,如今已經到了我的手腕。”

“師父,我一定會抓住蘇奕的,為師父尋到解藥。”

素者點頭,如今他已經不能出門行走了,剛吃下的解藥,還沒能控制住毒線,看著一點一滴的往上漲。

很快暗衛抓來了茶莊掌櫃的和那名泡茶的少女,兩人再看到他們,那掌櫃的一臉高興的想要上前認親,喬寶瑩卻冷著臉,拔出劍來。

兩人被強行跪下,喬寶瑩把劍指在那少女的脖子上,沉聲問道:“你今日可有泡過一盞茶,然後被客人帶走?”

那少女哆嗦著嘴答道:“有的,就在一個多時辰前,有一個奇怪的客人來到茶鋪,說要泡一盞上等的好茶,給了掌櫃的一筆銀子,且此人瞧著著急,還令我們好好護住茶香,味道不能散。”

“他拿走茶後,就走了,事後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記得當初那人的樣貌?”

喬寶瑩說這話的時候同時也看向那掌櫃的。

他嚇得面頰發白,額頭冒汗,抖著身子代那少女接了話,“此人的口吻不像零陵郡人,倒像是北方人,語氣與南方人講話不同,我先前是茶器商人,曾在外頭走南闖北幾年,去過不少地方,南北兩地的人也見識過不少。”

“此人身材高大壯實,有一股遊俠味,腰間佩一把大頭彎刀,刀身短且利,像關外的刀,此人雖蒙著臉,看不出全貌,但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體味,這種味道我曾在少數人中聞到過,是生而就有的,是狐臭。”

這些特點的確夠了,可是從此二人的描述當中,定是江湖人沒錯了。

如果是會功夫的,他們反而不好找了。

兩人被扣住,屋裡只剩下她跟素者時,喬寶瑩焦急的問道:“瞧著樣子,咱們找蘇奕可能要費些時日,而剛才那茶莊掌櫃嘴中所說的人是江湖人,咱們要找這人就更難了,師父,你的毒還能維持多久?”

素者又擼起袖子,細看了一眼,說道:“或許是三個月,或許是半年,當你發現我已經無情無義的時候開始,我已經入毒很深了,若是莫家當家人能在我身邊,輔以針法,或能延長,但並不能完全解毒。”

喬寶瑩聽後,氣極敗壞的在屋中踱步,怎麼也沒有想到那茶水裡下了這麼厲害的毒來。

喬寶瑩咬著牙道:“師父,我即刻就去黑市裡買解藥,費多少銀兩我都願意,哪怕是我所有的財産。”

“我這就給幾位管事的寫信,全國黑市皆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