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販疑惑的看著她,“姑娘,你還會做這豆花呢?”

正在兩人說話的當兒,酒樓三樓的窗戶從裡頭撐開,露出一張清冷的俊容,他朝底下看了一眼,接著旁邊的護衛也看了一眼,說道:“底下有豆花攤子,大人要不要來一碗?”

男人搖頭,卻是看著攤子前的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忽然站了起來,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走入人群中不見,男人又坐下了,眼眶裡竟有了淚意。

身邊的護衛見狀,說道:“大人,要不現在我們就去把李易給綁了來?夫人成了他的側妃,他這是恩將仇報。”

蘇辰搖頭,“今日不同往日,他已經是晉王了,咱們不過是下臣。”

“大人。”

陳意神情鬱郁,若不是大人一直阻止,不然他早就回京把人給綁了去,居然乘機把夫人納入了後院,正好乘著大人惹上官司的時候,太卑鄙了。

“吃完飯,咱們就去晉王府,李易他不是小人,一定是事出有因。”

陳意和莫金聽後卻並不這麼認為,呆會若是不能把夫人帶出來,他們兩人就是捨命也要把夫人給偷出來不可。

喬寶瑩吃了一嘴甜的豆花,開始對這邊上小攤不感興趣,在人群裡逛著,忽然想去紫金樓裡看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規模。

她一路朝前走著,聽鄔澤說紫金樓在一片富區,那兒多是金銀首飾的鋪子,也有高階的茶樓酒肆。

果然朝著這邊走,行人少了不少,可是往來的人身上的穿著卻有所不同了,不僅是料子華貴了,連顏色和款式都多了起來。

喬寶瑩正走在街上,經過一家首飾鋪子,忽然從鋪子裡頭飛出一條人影,那人可是被人給甩出來的,直接甩在她的腳邊。

裡頭傳來嬌斥聲:“水公子怎麼了,本公主出三倍的價格,這一支原玉簪子就是本公主的了。”

裡頭掌櫃的嚇得跪在那兒,可是這東西不是強買強賣的事,那掌櫃的顯然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在裡頭求著,“公主殿下,咱們這是小店,一向講誠信,這原玉簪子原本是水公子定下的,且雕刻的模樣也是水公子親自畫下交給小店打磨出來的,如今公主殿下要,只能另擇其他。”

“還請殿下原諒,小店裡的東西皆是普通,可是這是水公子的東西,咱們小店無法做主啊。”

“水公子的東西是吧?”

安樂公主李敏一氣之下抓起櫃臺上的玉簪往地上一甩,斷成兩截,那掌櫃的看了,差一點暈了過去,他們費了一年的時光才把這原玉磨成水公子畫上的模樣,沒想到被公主一下子就給砸壞了。

安樂公主甩了玉簪還不解氣,提著長鞭又沖了出來,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水遠,接著又提起一鞭朝他打去,這一下直接打在了水遠的臉上,瞧著使了十分的勁,怕是要毀容了。

地上的水遠痛得往一邊滾了兩滾,雙眸已經睜不開了,而是用手隨意一抓,正好抓到了走過來的喬寶瑩的腳,“救……救命,必有……厚報。”

喬寶瑩目瞪口呆的看著安樂公主走出來,她雖然不認識此女,但剛才此人自稱為公主,莫非是當朝的安樂公子,喬寶瑩在先前鄔澤交過來的紫金樓的小冊子裡聽人說起過這個公主,是當今皇後呂氏的小女兒,年紀只得十六歲,卻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主。

她受皇上喜愛,又有呂後護著,身後還有一個旁大的呂家,連呂太後對她也是捧在掌心的,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在京城裡囂張了也沒有人敢對付的。

喬寶瑩暗暗叫苦,看著腳邊扒拉著的要死不活的人,她就覺得今日有點兒倒楣,怎麼就遇上了這麼一個人來?

這是救還是不救呢?可是不救,瞧著人都要死掉了,她實在做不到,何況自己還是晉王側妃的身份呢,她若是救了的話,相信這位公主也不敢拿晉王怎麼樣吧?

喬寶瑩蹲身扶起男子,接著攔在他的身前,大聲喊道:“大家夥的來看看啊,當今的安樂公主在大街上傷人,無法無天,沒有王法了,大家夥的來看看啊,安樂公主藉著皇室身份,不顧百姓的死活,在大街上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沒有王法,不顧皇家顏面,皇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這世上還真沒有人敢這麼說的,喬寶瑩這麼喊出來,有街坊靠近過來,他們不敢對付公主,但是喬寶瑩的話卻是引起大家夥的共鳴,就是一直沒有人敢像喬寶瑩這樣的出頭的人。

喬寶瑩喊完,見周圍圍著人過來了,喬寶瑩扶著那受傷極重的男子就要走,沒想安樂公主指使身邊丫鬟過來攔人,但她身邊的太監卻上前勸道:“公主殿下,咱們趕緊回宮吧,瞧著這裡的人太多,免得損了公主的威名。”

安樂公主可不樂意,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欺辱她的,可是看著周圍圍過來的街坊越來越多,心裡頭就不好受了,很想提起長鞭揮舞過去,可是前頭站滿了百姓,裡頭還有不少是貴公子隱在其中的,誰知道明個兒是不是有人在朝上彈頦她了。

想起前不久被禁了足,好不容易放出來,安樂公主忍了忍,只叫身邊的丫鬟把人拖過來。

喬寶瑩既然打算救人,自然不會傻的讓人把自己給拖走了,於是大聲喊道:“完了,我說了實情,安樂公主打算要殺了我滅口了,大家夥的記著了,我若是被安樂公主給拖走,再也不能回來,一定是安樂公主把我殺了滅口,大家夥若是有心,還望找個人往京兆府裡報個信,我實在是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