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一聽到虞貴妃三字,面色就暗了下來,虞氏永遠是他心中的痛,可惜他們的緣份太淺。

魏帝閉了閉眼睛,接著上前拿起玉佩細看,正是當年他送給虞氏的定情之物,不由得魏帝打量起喬寶瑩,疑惑的問道:“你是?”

魏帝的聲音低醇卻帶著不怒自威,便是喬寶瑩是穿越來的人,骨子裡沒有尊卑的思想,也不由得恭敬起來。

“我是虞貴妃的兒子的……”

“啟稟皇上,祭天壇下來了一群刺客,已經抓住了刺客首領。”

那金甲衛首領說完,旁邊站著的昝泊面色一白,急急朝底下看去,由於隔得有些遠,硬是沒有看到人。

魏帝面色一沉,上前一步,扶起喬寶瑩,見她身子骨細,皺了眉,卻沒有說什麼,反而率先朝底下走去。

其實祭天儀式還沒有完成,但魏帝不再祭天了,那麼這儀式就是算是完成了。

從高臺上走下來也走了好一會兒,喬寶瑩跟在魏帝身後,看著前頭身子健朗,步伐沉穩的魏帝,心裡不知不覺生出一股敬畏之心,果然是帝王,即便是喬寶瑩沒有這樣的尊卑思想,也忍不住臣服。

從祭臺上下來,百姓們看到了魏帝,皆歡呼,只是他們沒有看到刺客而已,不然哪還敢歡呼,恐怕都已經跑了吧。

魏帝來到刺客面前,只見其中一位被扣在地上,嘴裡的牙齒皆被拔了個幹淨,有金甲衛拿出一顆藥丸說道:“這些都是養的死士,他們嘴裡皆有藥丸。”

養死士都會有這一招,眼下不但把此人嘴裡的藥丸給拿了同時還敲碎了對方的牙齒,連咬舌自盡都不成了。

魏帝淡淡地看了這些人一眼,接著上前握住喬寶瑩的手,說道:“‘他’是虞妃的兒子。”

喬寶瑩正在四下裡尋找李易的身影,被魏帝這麼一說,尤其是手被魏帝握緊,那寬厚溫熱的手掌卻使她膽顫心驚,連忙上前跪下,說道:“皇上,民女不是虞妃的兒子,民女是虞妃兒子的朋友。”

這話說得很是繞口,可是魏帝卻是面色一肅,目光談淡地盯著喬寶瑩,喬寶瑩嚇了一跳,正好此時在那一堆死屍裡忽然坐起一人,不正是李易麼。

只是李易受了重傷,那邊起了動靜,所有的人都看了過去,喬寶瑩卻不待皇上叫她起身,而是直接起身,朝李易跑去。

來到李易身邊扶起他,朝魏帝誠懇的說道:“他才是虞貴妃的兒子,他叫李易。”

李易?

魏帝回味著這個名字,他倒是想起來了,當年虞妃懷著孩子的時候,兩人在閨房之中曾為了孩子的名字有過一番商量,當時虞妃說想給孩子起名為易,卻被魏帝否決,之後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名字,於是就耽擱了。

二十年了,魏帝一直以為虞妃難産而死,孩子也早夭了,畢竟當時安中滿也是去看了的,孩子的確是沒了。

要不是自從上次安中滿出了那樣的事後,他開始懷疑當年的事,可是事隔太久,也無從再查,魏帝心裡隱隱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可是卻並無證據,也無從下手。

看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兒子,魏帝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此人就是自己的兒子,那眉眼那長相,與虞妃也有幾分相似,跟他也是像極,孩子留下了兩人的影子。

看著李易令魏帝想起當年的虞妃,一個令他動心唯一想要娶的人,可是兩人緣淺,卻成了魏帝永遠揮之不去的痕跡。

“易兒。”

魏帝朝李易走來,李易聽到這一聲飽含深情的易兒兩字,原本憤怒的心情瞬間決堤,李易猛的在魏帝前跪下,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喬寶瑩在一旁跟著跪下,而魏帝居然蹲身下來,親自扶起李易,看著這個傷痕累累的兒子,魏帝憤怒了,一聲令下召來太醫,就地給李易包紮傷口。

而抓住的唯一一個刺客卻叫金甲衛扣下去嚴加拷審。

接著兩人跟著魏帝回宮,這一次金輦之上多了一人,那便是李易,李易是昏睡過去的,太醫給他下了藥後,便昏迷不醒了,這一次李易受了很重的傷,若不是有金甲衛過來相助,恐怕李易就要被殺了。

喬寶瑩事後一陣心悸,好在她跟李易都沒有事,而且已經認了魏帝,李易恢複了身份。

魏帝帶著李易坐的金輦,人不但沒有放回其他宮殿裡頭,反而是放在自己的養心殿裡養傷。

太醫過來又換了一次藥,喬寶瑩卻恢複女兒身守在李易身邊。

先前她沒有說清楚,差一點犯下欺君之罪來,之後恢複女兒身後,魏帝打量了她幾眼,還點了點頭,說道:“容色雖然差了一點,不過這份膽識卻是京城貴女們不曾有的,不錯。”

魏帝沒有怪罪她的魯莽她就萬事大休了,這會兒對於這樣帶褒帶貶的評價她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