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不會這麼快結,喬寶瑩和李易還是有時間的。

果然沒過五日,昝泊處理江南水患歸來,冶水有功,皇上居然宴請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入宮赴宴,接著還宣佈,打算為南邊的百姓祈福,並在城郊的祭天壇上祭天,乞求來年江南有一個好的豐收年,乞求魏國風調雨順。

也算是魏帝安撫百姓的一種手段吧,但喬寶瑩卻從裡頭看到了機會,這一次不正是她跟李易與皇上相認的機會麼?

喬寶瑩這以想著,心思活洛了起來,她把這個訊息帶去城郊村莊裡住著的李易。

李易為了掩人耳目,還親自下地種植,儼然是要在這個村莊裡定下來似的,喬寶瑩回來,周圍的鄰居都認得她。

她早就向外說了,她在城裡幹活,給酒樓做廚娘,能賺現銀,這會兒幾天才回來一趟,倒也沒有人生奇。

李易聽說他們有機會了,他竟有些緊張起來。

從小到大不曾見到過親生父親,這一次卻要帶著信物去相認,不知道見到親生父親後他又能說什麼?

李易以前一直想過這樣的場面,他認為,他首先要問的是,當年母妃的死父皇為何不為母妃報仇,宮時頭真的就有人能一手遮天了嗎?連在位的皇上都不能查出真相嗎?

可是這一次不同,他是帶著目的來認親的,他要救出自己的好兄弟蘇辰,他不能這麼問,就算他萬般的委屈,為母妃不值,為養父的艱辛,他也不能問出口。

既然父皇做不到了,待他恢複了身份,由他來做,那些從曾害過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於是兩人籌備著這一次祭天活動中與皇上相認,昝泊回來了,一定會阻止他們兩人的,所以得想過萬全之策。

李易派人先把祭天壇的地圖給畫了出來,沒想到他派出去的人畫下地圖回來,後面跟了尾巴,當天夜時來了一群刺客,約有五十來人,而李易手中才幾人。

兩人即使是易了容,還是被這些刺客給追殺了,或許是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一人吧。

兩人連夜朝山裡頭跑,之後潛入水底終於逃過一劫。

可身邊跟著的人卻全部被殺了。

眼下京城危機四伏,兩人第二日從水底露出來,在莊戶人家裡偷了一套衣裳,放下了銀兩,兩人在山裡頭換好,接著又易了容,然後跟著莊戶們進了城。

既然在城郊呆不住了,那就直接入城好了,兩人去了紫金樓裡的暗室裡躲著,倒是比外頭安全了不少,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際,離著祭天儀式還有兩日光景。

也不知道這紫金樓裡能不能躲兩日。

這兩日裡還有是官員來紫金樓消遣的,這兒儼然成了這些人的談私事的地方了,這兒幽靜,那暗房又在兩道門之間,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

喬寶瑩專挑品階高的官員偷聽,可是這些談的還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卻怎麼了也不說正事兒。

直到有一位三品大員說了一句話,說昝泊此番回來受了傷,好像是被起義的災民給打的,而且朝中已經有人知道了昝泊在江南冶水患的手段,卻是把百姓直接給坑理了,這些官員得知這些後,個個面色都不好了起來。

若只是直接把人給殺了,誰不會呢?百姓幾多無辜,受了災,沒有吃的,朝中明明拔下這麼多的銀兩和糧食,這些還是京城各位捐的款子,沒想到昝泊私下裡把災民給埋了,然後多餘的銀兩就落入自己的口袋當中。

這位三品大員心直口快,這麼一說出來,在旁邊的官員立即打住,“千萬別這麼說,咱們不能這麼說的,無憑無據,眼下昝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之上的人物,要是這話落到他的耳中,咱們可是要殺頭的。”

“我們拿的是皇家的俸祿,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豈能貪生怕死呢?”

那人一聽捏了一把汗,“您要是這麼說,我還不敢在這兒呆下去了。”

明顯兩人平素裡極好,那三品官員把人按下,接下來兩人說的話卻是一些零亂的鎖碎的話,沒有什麼營養。

喬寶瑩便也沒有再細聽。

想不想昝泊對待百姓是這樣的,簡直不是人,讓這樣的一個心狠之人坐上百官之首,是皇家的不幸也是百姓的不幸。

喬寶瑩看向李易,只見他聽了這些話後,面色陰沉的可怕,眼前的李易與三年前見到的那個李易完全不同了,他開始有了王者之氣,整個人都像變了個大樣。

這三年當中他著實不好過,幾番生死,又得知母家的遭遇,還有養父的殺害,這些經歷放在誰身上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個開朗的李易來。

“李易,以後你一定不能重用昝泊,此人就是一個害蟲。”

李易重重的點頭,像是向喬寶瑩承諾似的,喬寶瑩也不過是此時有感而發,沒想到李易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