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瑩在街頭轉了一圈,接著去往城郊,只見她才到城郊的小道上,待於時靈幾人追上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兩人的影子,覺得很是奇怪了。

正在幾人尋找的時候,喬寶瑩帶著莫金從草從裡竄出來,嬌斥一聲:“來者何人,跟了我們一個上午了,是何意?莫金,上,擒賊先擒王,把那個主要頭目給捉了。”

莫金忍不住想笑,卻是依話照做,飛身上前,不費吹風之力便把於時靈給捉了。

於時靈白淨的麵皮上已經紅透了,這是給氣的。

喬寶瑩朝那邊蠢蠢欲動的兩人看了一眼,警告道:“你們別動,再敢沖上來,你家主子就沒命了。”

於強跟那護衛不敢動了,卻是急死人看著自家主子。

於時靈鬱悶的開了口:“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喬寶瑩卻是不管,“有什麼誤會的,不然把你們押去見官,昨天就跟著我們到面館了,這會兒還跟著我們去郊外,到底安的什麼心?”

於時靈一臉氣急,他可是於家最金貴的小公子,在京城裡頭還沒有誰敢這樣對付他的,雖然他官階不大,可是於家的勢力大啊。

於時靈卻是被力大如牛的莫金給扣住,動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好沒有面子。

“莫金,咱們走,把人帶回縣衙裡去,倒要看看這人鬼鬼崇崇的安的什麼居心。”

於是於時靈被莫金給五花大綁了,還把三人給堵了嘴,不過入城的時候,卻把三人丟到馬車裡頭,喬寶瑩坐在三人面前,莫金駛著車直接往縣衙裡去。

好在沒有招搖過市,不然他要羞愧至死了。

喬寶瑩打量著於時靈,說道:“這位雖是面生,瞧著也像個讀書人,怎麼還跟蹤我一位婦道人家,一定不安好心。”

於時靈嗚嗚兩聲,喬寶瑩卻是沒有扒拉下他嘴上的布巾,反而說道:“嗚什麼嗚,合著我還說錯了不成,我跟你講,咱們梅縣可是有法制的,街頭的老百姓都知道,做事要光明磊落的,做這種勾當,可是有辱斯文。”

這時於時靈不敢嗚了,心裡很羞愧難當,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跟著這位婦人了,著實是這人哪像個婦道人家,若是一副男兒身,本事恐怕還要大著。

於時靈瞪了眼前這位女子一眼,覺得皆是這位女子不守婦道,不在屋裡頭好好待著,卻成日裡在街頭亂轉,不守婦道。

好在於時靈的嘴巴被堵了,不然喬寶瑩聽到這話,那還不得動手。

“瞪什麼瞪,我看你這是來向我梅縣取經的,說吧,是哪位縣城裡的縣丞或是主簿,我梅縣沒有旁的,就是蘇大人體恤百姓,把百姓當自己人看待。”

“碼頭太小了就修碼頭,修好碼頭才好做生意,路太窄了就修路,路好走了,百姓的農産品才有銷路。”

“最重要的一點啊,種子的推行,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都是為了百姓好,首先是種子要選好,最好是有一些老師傅弄幾塊試驗田,看梅縣適合種什麼,再在布示欄裡公佈出來。”

“教導百姓去種子鋪裡買種子,而不要用自己家裡留下的餘糧,因為餘糧會出現保管不利被蟲蛀,或者發黴變樣,長不出芽,如此還要分旱地裡種的和水田裡種的。”

“就算是好年份,也不要忘記交代百姓也種一部分耐旱耐幹的農作物,還是多開荒山頭地,那些山頭地上可以多種些豆子,若是遇上澇災的年份,山頭地地勢高,能有豆飯吃也能扛過災年。”

“接著就多種些樹木了,伐樹得有量,不能盯著一處伐,不然遇上澇災連遮擋之物都沒有,這些樹木能保護水土不會流失。”

喬寶瑩像是個話癆似的,說了一通,說完便說到了天氣預報的事,什麼時節幹什麼農活,百姓們平時播種的注意事項,皆有派專人公告出來。

喬寶瑩還在說著,那邊於時靈三人卻是目瞪口呆看著她,心想著這麼一位婦人知道這麼多呢?放在京城裡頭,那些貴女嬌嬌也沒有這見識,便是他們幾人也未必想得到。

但於時靈卻是激動的,若是這位沒有說謊,那麼蘇辰卻是一位大才,一個窮兇極惡的梅縣才兩年時光便弄得這麼好了,要是這樣的大才用在整個國家,豈不是整個魏國將會變得富有起來。

而且這婦人所說的法子,但凡有點兒私心的也不會把這些話這麼細致的說給別的縣丞聽到啊,不然別人照抄過去,不就成了別人的功勞了麼?

喬寶瑩還在說,於時靈卻對她徹底的改觀了,不僅對她改觀,對蘇辰也有了改觀。

或許眉州這一行不會令他失望,難怪當初皇上會親點蘇辰,原來皇上才是那個最有眼光的人,可惜了曲才在這小小的梅縣。

到了縣衙門口,喬寶瑩停住說話,她感覺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瞧著這位禦史大人似乎也聽進去了,甚至對她完全沒有了敵意,還有一些欣賞。

喬寶瑩說完,見衙門口了,於是又說了一句,“你們就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身份,若是同僚,只要沒有幹壞事,蘇大人一向明理,指不定派人送你們回去。”

喬寶瑩下了馬車叫莫金把三人送去縣衙。

喬寶瑩卻回了後院,她把難題交給了蘇辰,看蘇辰怎麼處置,夜個兒回來不會懲罰她吧,今個兒她可是綁了禦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