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逃命(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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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年見伍氏那模樣,看得他心裡頭不舒服,於是吼道:“聽到沒有,把家主令交出來。”
“年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老夫人中氣不足的聲音裡滿是憤怒,她用拐仗敲打著地上,說道:“你的事兒媳婦都說了,你居然敢動用張家所有的人手去追殺蘇知縣,你膽子肥了,他可是朝廷命官,咱們一介布衣,敢殺朝族命官,這是要誅九族的。”
老夫人氣得差點兒吐血,“好在你媳婦把人給留住了,不然指不定你要做出更加荒唐的事來。”
張宗年原本還敬著自家孃的,可是今日這話他卻是不愛聽,他這麼破斧沉舟的都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救整個張家啊,他不想把張家的祖業敗在自己的手中,他不想全中賣了好逃路,他要做張家的家主,他們張家在梅縣是屹立不倒的。
張宗年不但沒聽老夫人的話,還直接沖向主座,一手抓住伍氏的手腕,怒道:“誰給你的膽子,你偷我家主令,還有誰叫你把人給留在府中的,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舉動,差一點把我給弄死了,這一路上遇上不少官兵,我若沒有一點保命手段,早就死在半路了,你這個惡毒的婦人。”
“我張宗年娶了你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張宗年一巴掌甩了過去,伍氏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巴掌。
老夫人在一旁看著,氣得全身都發抖了,她顫顫巍巍的起了身,拿著拐仗就打在了張宗年的身上,張宗年終是懼怕著自己的娘,連忙住了手。
伍氏卻是目光幽冷的盯著張宗年,捂住了臉,她語氣平靜如一灘死水一般的說道:“張宗年,家主令我已經交給了老夫人保管,至於你說娶了我倒了八輩子黴的話我也要還給你,如此咱們也沒有什以好說的,在當初你不顧我的生死刺殺知縣夫人的時候,我就該醒悟,可惜自己埋在鼓裡,傻傻的看不明白。”
伍氏的話令張家母子皆是一驚,怎麼兒媳婦知道了此事,老夫人指著張宗年,“都是你幹的好事,都是你把這個家給弄散的。”
張宗年面色陰沉的盯著伍氏,冷笑道:“對,就是我對你出的手,怎麼了?你一個黃臉婆,沒有半分姿色,什麼也不行,家族既不能幫到我,還成日管束我,你早就犯了七出之條的妒忌,我早就可以休了你。”
“好啊,張宗年,你現在就休了我吧,我早就不想在張家呆了。”
伍氏把喬寶瑩寫的信拿了出來,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一看是知縣夫人寫的,心下一驚,拿起信一看,接著抬頭看著自己兒子,都要哭出聲來,“年兒啊,你真是傻啊,你可知道這些蘇知縣不對咱們張家動手,是為了什麼,皆是你娘我給京城裡的那位寫了一封信,把最後一點恩惠用完了,年兒你若是安份,咱們或還能保住性命,你偏偏卻是不安份。”
“瞧著蘇知縣一介寒門,沒有人相幫,你們都錯了,他可是當今世上大儒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
老夫人說出來,張宗年和伍氏皆看向她。
恐怕兩人都不知道這官場上的事,所以哪會知道那天下有名的大儒,反正張家向來行商不重文采,家裡也沒有出過讀書好的人物。
老夫人接著說道:“就是蘇知縣這一個身份,朝中的那位也不敢相幫了,這一次我算是把人家給害慘了,咱們呆在這梅縣小地,眼見低,沒想卻得罪了這一座大神,蘇知縣要是死了,上頭非踏平我們整個梅縣不可。”
這下張宗年慌了神,疑聲問道:“蘇知縣不是寒門出身麼?上一任知縣被殺到現在都沒有破案,也不見朝中有多重視。”
老夫人用柺杖敲打著地面,語氣沉重的說道:“你知道什麼,上一任知縣不僅是寒門出身,也只不過是個舉子出身,是咱們梅縣難以管制,人家託關系做的官,真正計程車子出身,誰願意來這偏遠又窮兇極惡的梅縣為官。”
張宗年還真不知道這中間的門道,他以為當個小知縣,不都一樣的麼。
“知縣夫人寫下了,蘇知縣不僅是成陽先生門下的弟子,他還是這一屆的大三元,是皇上親點的新科狀元。”
“據我猜測此人若不是得罪了某些人,怎麼可能來咱們這窮兇極惡的梅縣,你們啊,但凡有點頭腦,一開頭便找個人去查查這個蘇知縣的底細,也不至於到現在家破人亡的局面。”
“年兒,收手吧,再不收手,你就要成為張家的罪人了。”
老夫人說到這兒,從主座上下來,來到兒子身邊,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就當娘求你了,你收手吧,趕緊拿著家裡的銀子,帶著妻兒逃命去吧,家族裡還有老身給你們頂著,所有一切罪責全由老身一人擔著,皆是老身一人所為,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年,若是能救下你們,我也心甘了。”
老夫人的話落到張宗年的耳中,張宗年的臉露出陰戾之色,目光陰冷的盯了伍氏一眼,上前扶起自家娘,下定了決心,“娘,若是我早知道也不會這般出手,然而眼下我已經出手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娘啊,你就把家主令交給我吧,眼下只有把蘇知縣殺了,咱們還有一絲活路,否則就算我們逃亡外地,到時舉國追緝,我們也逃不遠了。”
老夫人捂著臉,老淚都出來了,搖了搖頭,就是不願意把家主令拿出來,張宗年不顧自己娘親的身體,上前強行搶了過來,直接把老夫人給推翻在地,他得到了家主令,準備要走。
伍氏卻來到老夫人身邊,扶起她,目光冷冷的盯著張宗年,說道:“請把休書立即給我,我要離開張家。”
張宗年回頭看住伍氏,指著她,“很好,到這個節骨眼上,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想一走了之嗎?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