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看到喬寶瑩,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從床上起身,喬寶瑩卻把她按下,坐在她的床沿。

“夫人就別起來了,我坐在這邊上聊著就成了。”

齊氏無奈,只好再次靠在床上,問道:“九兒,這幾日你都去了哪兒?是誰救的你?”

喬寶瑩於是撒了個謊,說是山中的莊戶人家救下的她,之後與蘇辰在青山鎮遇見,於是就被蘇辰接回來了。

齊氏拍了拍胸口,說道:“萬幸咱們都平安歸來,這幾日我看著大人都憔悴了,粒米不進,水米不沾,還要親自帶著差兵四處尋人,陳意和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都受了重傷,都不能陪在大人身邊,大人卻是不管不顧,支身前往,沒把我們給擔心的。”

“好在把九兒給接了回來,大人也算安心了,九兒啊,咱們以後還是不要出門了,這一次是真的把我給嚇死了,這梅縣不比咱們的林源縣,林源縣裡多自在,要上哪兒都方便,哪有這兒這麼亂。”

喬寶瑩卻是覺得對不住畢師爺,“把你們一家帶到這兇險之地,我們對不住你們。”

齊氏擺手,“九兒,別說這樣的話,咱們同是一家人,不要這麼生疏。”

眼下也只能這樣,喬寶瑩和蘇辰都沒有想過梅縣會這麼兇險,早知道這麼兇險,就不會把畢成良一家帶了過來。害得人家夫人受驚,兒子還受了重傷,師爺行走在梅縣也提心吊膽的。

瞧著齊氏氣色還不錯,著實是驚嚇過大所導致的,再養幾日就好了。

從齊氏的小院子出來,喬寶瑩又去看了陳意和畢浩,畢浩這家夥倒是有福氣,有小媳婦照看著,好在這次他沒有把小媳婦帶去,不然就事大了,他小媳婦肚中可是有了孩子的。

陳意一個人卻有些鬱悶了,喬寶瑩過去看他的時候,就見他身邊服侍的是一個差兵,喬寶瑩瞧著就覺得改日等梅縣平靜了,叫蘇辰給陳意娶房媳婦去,再這麼單著也不是個事兒。

喬寶瑩回了院子後便做了頓好菜,買了好酒,接著把幾人都接了過來,大家夥的吃了頓團圓飯。

陳意和畢浩要將養著,兩人畢竟會功夫,下地走一走不是問題了,傷口都是外傷,沒有動了根本。

但這一次的事,蘇辰不會這麼輕意放過他們的,其實他心裡已經想到了一人,那便是賈瀟,此人出手有動機,先前蘇辰收複王家産業的時候,卻發現不少産業被賈瀟給私佔了,之後又有一些私船場做一些不法勾當,於是被蘇辰一一給打壓,損失不少。

所以這次有可能懷恨在心,對喬寶瑩實行報複,至於張府有沒有參與,喬寶瑩認為張夫人伍氏都在列,不可能派人殺了自己的夫人,所以暫且把張府從嫌疑人中剔除。

蘇辰尋回小媳婦後便一心去查賈家了。

喬寶瑩卻是往張府去了一封信。

回來十幾日,伍氏該好了吧,聽說那藥方倒是有了效果,病也慢慢的好轉,眼下十幾日了,應該能起床了。

很快伍氏回了信,信中想見喬寶瑩一面。

於是喬寶瑩便坐上馬車去了張府。

知縣夫人來張府,張府的下人很是熱情,把她迎入主院,來到內室,看到伍氏,才發現伍氏圓潤的臉早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這一場病可不輕,把一個人折騰成這樣了。

喬寶瑩在她床邊坐下,伍氏把下人遣退下去,看著喬寶瑩卻忍不住要落下淚來,兩人在這你來我往之中,慢慢地也有了幾分真情,喬寶瑩這人向來心軟,又看出伍氏在張家的地位,再加上她那懦弱的性子,於是不知不覺她就起了要提點她的想法。

伍氏也不知不覺向著了喬寶瑩,有什麼都會問她。

伍氏含淚說道:“喬姑娘,我這一病,躺倒在病床之上,沒想到家主卻把那秦氏小妾接到了府中來了。”

“新來的小妾?”喬寶瑩疑惑的問。

伍氏搖頭,“不是新來的,是先前被我發賣的,我明明把人賣得遠遠的,看著那商船走遠,沒想到又被家主給追了回來,如今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回府中,今個兒來問我準不準許,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樣的歌伶出身,出身如此低賤,豈能入我張家的門。”

喬寶瑩不好相勸,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家事,可是看到伍氏哭成淚人兒,就有些心疼,畢竟患難一場。

伍氏接著說道:“我能說不許麼?他都已經把人帶回府上了,我躺在病床上,我能做什麼,家主把那秦氏帶回來後,不敢向老夫人交待便來逼我,叫我準許,如今已經給了秦氏一座小院,我門下繼養的孩子也被秦氏接了回去,我這一遭做的什麼事。”

“不但沒有半點好處,反而促使他把人接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