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出身,敢以一人之力對付李家,著實勇氣不小,喬寶瑩感覺到欣慰,便說道:“你不必擔心,不管你有沒有把我姐夫救出來,為了做為對你的報答,待我夫君榮歸故裡之時,他便帶上你,指點於你。”

對於一名秀才來說,被一位中了大三元的新科狀元指點,便是這名聲對於他將來也受益不淺,何況實質上的指點,那更中上令他們這一群讀書郎嚮往。

果然此人一臉感激的應了。

第二升堂的時候,喬寶瑩不能進去,她畢竟是一介婦人,又是個白丁,只能跟著普通百姓一起在外頭觀看。

堂前兩位狀師,為李家出頭的居然是蘇奕。

喬寶瑩看到蘇奕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蘇奕的新仇舊怨已經積深到了一點,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蘇奕居然還去幫李家。

蘇奕回頭往喬寶瑩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上前與對方狀師兩人相視一笑,竟是相識,且極為熟悉。

喬寶瑩頓感不妙,目光死死地盯著堂前的兩位狀師。

果然如喬寶瑩所料,在場的兩位狀師是一夥的,難怪這幾日花重金也沒能請到狀師,連陸總管都沒有辦法了,卻忽然有一位寒門狀師自告奮勇的自薦,當真是被他的寒門出身與自薦沖昏了頭腦。

喬六和邵南兩人敗下陣來,證據確鑿,無回天之力,阮知縣卻在這個時候急忙結了案,喬寶瑩本要沖進去理論,卻被官差給叉了出去。

喬六剛出來了一日,這會兒又被關押了進去,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喬六坐了牢,邵南卻是秋後問斬之罪。

這個訊息傳來,整個林源縣都傳開來,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京城裡的喜報傳來了,上了碼頭便是敲鑼打鼓,那報喜的官差心想著這一次可是回大三元新科狀元的家鄉報喜,指不定能得到不少賞銀,正暗自高興,可是林源縣周圍的百姓卻是一臉奇異的盯著他們看。

剛才才傳出來新科狀元的妻姐與妻姐夫兩人關押入牢,定下罪名,沒想到轉眼蘇辰中了狀元郎,這戲劇性的一刻。

不少街坊引著報喜的官差一路去了喬寶瑩的茶莊,可是一到鋪門口,就見鋪門緊閉,哪有人在裡頭。

這會兒有人說道:“恐怕是在縣衙那邊還沒有回來,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大家夥的恍然大悟,立即派人去縣衙喊人了。

此時喬寶瑩不但在縣衙裡見到了喬六和邵南兩人,姐妹兩人還在牢裡頭抱頭痛苦。

喬寶瑩知道蘇辰中了狀元,算著日子,離邵南秋後問斬尚有四個月,她這會兒就上京城裡尋蘇辰去,只有蘇辰出面,或還能有救。

如今侯府恐怕是震懾不了,老夫人畢竟不在了,家裡頭無人出頭,喬寶瑩再不想辦法,喬六兩人就要完了。

喬寶瑩提起包袱告別喬六和邵南,她最後交代:“你們好好待著,什麼也不必想,我已經安排了侯府的陸總管時常來牢裡看你們,照顧你們的生活,就算我喬九傾家斷産也不能讓你們在牢裡頭受苦。”

“至於案子的事,我這就找蘇辰去,只有他還能有回天之力,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等著我回來,我會帶回蘇辰還你們一個公道。”

喬寶瑩說完便提著包袱出了縣衙的牢門,前腳剛往碼頭走,後腳便有街坊在縣衙裡頭尋人,可是卻撲了個空。

沒想喬寶瑩還沒有到碼頭,半路便遇上了蘇奕,恐怕是早早等在這兒了。

喬寶瑩看到蘇奕,怨恨頓生。

這兒官道沒有什麼人,正是晌午過後,蘇奕站在她面前,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不曾想吧,你也會有今日。”

喬寶瑩咬著牙道;“別得意,當年你佔盡風頭,你二哥還不如你,你年紀輕輕不學無術,才會導致今日這樣的下場,不然你也早就是個狀元了。”

這正是蘇奕的痛處,他原本先他二哥一步中了舉,可是會試卻幾番落第,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後來在京城裡聽到二哥不但中了會試,還是魁首,得了會元,直到現在得知殿試得皇上親自接見,還得了個大三元,心裡頭那滋味百般不好受。

就是因為心裡頭不好受,才會應了李家的狀師之求。

“二嫂你也不要高興太早,我二哥如今翅膀硬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寒門出身的讀書郎了,二哥高中,對於二嫂又沒有什麼關系,因為他馬上要迎娶的是那位史家之女,你在我面前有什麼可以高傲的。”

“再說做我二哥的下堂妻可不好當,以後在整個零陵郡你恐怕是要呆不下去了。”

“不用三弟擔心,我跟你二哥的事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