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浩的臉色暗了下去,“村裡的大夫說了,再不把城裡的大夫請出來,恐怕這一關會過不去了。”

陳意一聽,一拳打在牆上,狠心說道:“咱們放棄殿試,把人帶回零陵郡吧,到了那兒,是咱們的地盤,至少能救公子的病。”

畢浩卻是哭了出來,“公子暈過前說了,一定要殿試,他是一定要爭下這一口氣的。”

陳意聽到這兒,再也受不住,轉身又出了門,“我再去找一找。”

陳意腳步飛快的出了村口,來到官道上,迎頭遇上一隊人馬,那馬車上掛著的是史家府牌,陳意腳步一頓,他想起來了,京城史家,莫不是大理寺卿史大人的家眷出行?

京城世家家眷出行,必定帶有府中的大夫,他或許可以抓一個大夫回去。

陳意生了這心思,便一路潛伏著跟著車隊往前走,瞧著這方向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這下他放心了,但凡世家家眷出遠門,一定帶了大夫的。

天黑了,陳意乘著夜色,溜進了營地,誰知道才跑進一間帳篷裡,他就被人給包圍了。

很快他被抓了起來,沒想對方早在他潛伏的時候就被發現了,這會兒把他引入帳篷內就是設下的圈套。

陳意被帶到主帳外頭,主帳裡走出來兩位女眷,一位是大理寺卿史一言的妻子羅氏,旁邊跟著是她的女兒,是京城裡數得上名的美人史美瑛。

羅氏看到陳意一人,單槍匹馬的,奇怪了,問道:“為何只有一他一人?”

護衛首領稟報道:“已經查過周圍了,著實只有一人。”

見狀,羅氏來到五花大綁的陳意身前,沉聲問道:“誰派你來的?目的為何?”

陳意知道今日誤會大了,於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羅氏皺眉,“你家主子是誰?”

“蘇辰。”陳意說了名字,但有心不想把蘇辰是今年中了會元的事說出來,就怕壞了他的名聲,於是補充道:“皆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我家主子沒有任何的關系。”

羅氏卻沉思了一會,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兒聽說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而她旁邊的小女兒史美瑛卻說道:“可是今年中了會元的南邊士子第一人蘇辰。”

陳意無奈的點頭,再次解釋道:“著實是護主心切,才出此下策,不是主子指使的,皆是我一人所為,還望貴人不要把事情傳了出去。”

羅氏一聽是中了魁首的會元,當即來了精神,這個人情何不順手推舟了,正好可以借機去探探那位才子。

於是叫人把陳意放了,並說為了證明陳意說的話是否真實,決定去一趟陳家村,若是那病能治,他們也會幫忙把蘇才子的病冶好。

沒想到考試完後,這位才子就病倒了,再過幾日都要殿試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病倒,簡直是造孽。

於是當天夜裡史家一行人便轉了道,直接往回趕,去了京郊陳家村。

到了村門外,天還沒有亮。

隨行的大夫入了屋給蘇辰把脈,接著出來後,便問畢浩,“這村裡頭是不是有不少莊戶都生了病,甚至還有死了人的?”

畢浩點頭。

那大夫面色凝重,來到羅氏身邊稟報道:“待某去查查那水源,這事兒透著古怪。”

羅氏見狀,便叫護衛陪著大夫去了,同時羅氏下令,把院裡內外包圍了起來,羅氏和史美瑛便在院子的正屋子裡住下。

其他護衛卻在院子外頭紮了營。

天亮的時候大夫回來了,來到羅氏邊稟報道:“這是中了毒的症狀,有人在水裡下毒。”

羅氏面露驚色,一位新晉的會元,住在這小村子裡頭,卻有人在水裡下了毒,這事兒可不簡單了。

羅氏問道:“可有法子解毒?”

大夫點頭,“需要未經人事的少女的血,再加上我秘製的藥丸和著服下,可以救命。”

羅氏看向自己的女兒,史美瑛卻是退了一步,瞧著自家娘親那眼神不對,不會是要她的血吧?

隨行大夫反應過來,忙解釋道:“剛才與我一同去的護衛檢視了整個村莊,有不少未經人事的少女,倒是夠救這個村裡頭,待我這就去準備。”

羅氏卻是搖頭,“不必了,你們先都退下。”

那大夫和屋裡的護衛跟著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