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家院裡倒是發了個話,說村裡村外誰要借牛耕田的,都可以,但得給錢,由蘇家大房的蘇長軍管著牛,他給人耕地,除了牛的錢還有他的人工,算下來,一日得費三十文錢。

有些村民家裡田地多的,得耕好幾日,這麼算下來,村裡人肉痛的不得了,誰家有這麼多的現錢,蘇長軍不是個好說話的,糧食不要,只要現錢,沒錢就別叫他辦事。

再看看人家喬寶瑩家裡,牛是免費借出來的,分文不取,早知道當初就該出人幫人家建屋子去,不但工錢分文不少,還吃得好,比鎮上的苦力工錢高,開春還能借到牛,不少村裡人後悔。

蘇長軍的這一條營生生意倒是賺得多,還是有不少人願意來請他去耕地的。

誰知道蘇長軍這人按日收費,他做事便慢了下來,明明一日能完成的,偏生拖到一日半,村裡人恨不能叫他走,自己來耕,可是那蘇長軍以自家牛的身份不讓別人碰牛,村裡人也沒有辦法。

後來有一戶人家覺得這樣做下去不是個事兒,於是想著把家裡的田地全部包給他耕,直接談出現錢多少,蘇長軍一開始挺樂意的,幹起活來也麻利了,之後紛紛效防,可是到最後,也多半是蘇長軍生意太好,他累著了,這種承包制的,他開始毛燥起來。

人家上田地裡一檢查,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細心做事,而是隨意的在水田裡跑兩趟就走,不少給了錢的村人跑到蘇長軍家裡去鬧,卻被蘇長軍的媳婦給擋了回來。

蘇長軍的媳婦蔣氏是出了名的潑婦,不管來幾個婦人,都沒有人能吵得過她的。

於是還有不少沒有耕田的村裡人,受不了蘇長軍那德行,又見村裡人今年都耕田了,沒有辦法,便有幾家幾戶合起來買牛的打算,於是轉眼村裡人便又買了兩頭牛趕了回來,當真是紅了村裡人的眼。

有了這兩頭牛的加入,蘇長軍再也強勢不起來了,大家夥都不尋他耕地,紛紛跑別的兩家去。

喬寶瑩守在山腳下安安靜靜的,也沒有左鄰右舍,只有王二丫每日放完牛過來坐一會兒,卻老是盯著她家小夫君看,看得她心裡醋的很。

王二丫說起村裡的事,喬寶瑩也是覺得不可思議,那蘇長軍借的是她公公蘇長為的牛,她公公也不管管大伯一家,這樣做豈不在村裡壞了名聲,當真想不到他小兒子要考功名的,喬寶瑩就怕這大伯的做事風格連累到蘇辰。

喬寶瑩的顧慮不是多餘的,她這麼想了,有些人也這麼想了,沒幾日,縣裡的蘇奕怒氣沖沖的跑了回來,多半是有人把這事兒傳了出去。

蘇長為才發現事態嚴重,於是與大房反目,把牛收了回來,還把這事兒全賴在大房頭上,蘇長軍是個泥腿子,家裡孩子也沒有在讀書的,自然是不在乎這些名聲,於是便把先前與蘇長為兩人約定的事給抖了出來。

蘇奕氣了個半死,轉眼這兩房的事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笑柄,想不到這兩兄弟都是一樣的貨色,就想著賺村裡人的錢。

蘇奕平息了此事後,便來到了山腳下。

這位三弟第一次來山腳下看望二哥,初一匆匆見了一面,他初幾走的都沒有上山腳打個招呼,當真是不把這個二哥放在眼裡的。

喬寶瑩回到了廚房,只有蘇辰邀蘇奕去了東屋談事情。

喬寶瑩在廚房裡站了一會,看向房樑上的臘肉,她沒有搬凳子上去割肉,而是轉身從壇子拿出了醃幹菜來,接著點了豆腐,便弄了四菜一湯,沒有臘肉,只有一些新鮮的大肥肉也沒有煸出油就這麼白白肥肥的蓋在醃幹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