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卓,我怕。”

“卓卓,你再給我咬一口吧。”

“卓卓,你今天彈琴麼?”

“別亂起名字,叫醫生。”

“卓卓,你長得真好看。”

女人像個小孩一樣甜甜對著他笑著。

只有他作為她的醫生看得懂,她是在逃避。

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也不大出現輕生的想法了,可她心理卻還無法接受。

於是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封閉了那段記憶。

她可能是選擇了小時候某段沒有壓力時的記憶,於是整個人的表現,都照搬那個時候的想法和動作。

這就讓卓謹晏很頭疼了。

……

莊沐愉的出現,無疑讓曾籽姍的日子,無端起了風波。

她好不容易透過和聞樂親近,在基金會站穩腳跟。

可沒想到當所有人都預設她會是基金會的會長夫人,他卓謹晏就差官宣的女朋友的時候,他竟然,被一個患有精神病的病人,佔用了將近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曾籽姍從來都知道,卓謹晏是個極為冷靜,理智的人。

他這樣的外貌和身材,不論他的職業,他都很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

可她意外的是,幾次來醫院,都看見了他對她的與眾不同。

記憶最深的,是莊沐愉從病房偷溜出去的時候。

她和卓謹晏帶人找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後竟然是因為卓謹晏在住院部大樓後的小花圃旁聽見小孩的哭聲,才找到了人。

彼時,夕陽下沉,連綿的火燒雲裹著初夏的暖風,徐徐而來。

卓謹晏走近,看見的是莊沐愉身穿病號服,挽起袖子和褲腿,坐在花圃旁的小石階上,雙手捧著一盒巧克力奶,低著頭認真咬著吸管,像是餓壞了一樣。

“姐姐!姐姐,這個……這個是我的!”

她的身旁,一個胖墩墩地光頭小男孩,也同樣穿著病號服,盯著她手裡的奶盒子,也不敢大聲哭,只一陣一陣的抽泣著。

“我就喝兩口。”

莊沐愉捏了捏他的臉,笑出聲來:“那姐姐親你一下,不哭了好不好。”

說完,她正想用滿嘴的巧克力奶漬湊上小男孩的臉,可明明嘴都到他臉側了,卻不論怎麼嘟嘴都不能靠近。

領口被人向後一揪,她的巧克力奶脫了手,整個人被認拎了起來。

巧克力奶也到了別人手裡。

“莊沐愉。”

熟悉的音調,熟悉的叫喚方式,被喊了全名的某病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卓謹晏將人提起來站好,這才拔掉手上巧克力奶那根被莊沐愉咬扁的吸管,將盒子塞進人小男孩的懷裡。

“我是餓著你了,要你出來跟別人搶?”

“卓卓,你好凶。親一口,就不兇了好不好?”

莊沐愉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周圍跟著的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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