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愉倏地掀眼,目光中火光大盛。

尚涼笙滿意地看著她發怒的樣子,哪怕是想要吞了他的眼神,在他眼裡,也是賞心悅目的。

比起毫無表情來說,要有意思的多。

“莊沐愉,你真是個讓人難以下定決心的女人。”

“我曾經很想你死的。被燒死,被淹死,還是乾脆被車撞死。但後來覺得,幸虧你沒死成,否則,我的人生豈不是太無聊了?”

尚涼笙手邊輕晃酒杯,也無所謂莊沐愉的不配合,徑直將酒杯與她面前的酒杯輕輕一碰,發出“叮”地脆響。

莊沐愉還是沒有理他。

“不跟我說話麼?”

“菜涼了,不吃麼?”

“這樣啊。”尚涼笙低低一笑:“我本來還想飯後給你看看你老公在幹嘛呢,不過既然你不想看……”

“我吃,你就給看麼?”

她打斷他的話,也沒等他接話,直接拿起兩側的刀叉,切起盤中的食物。

莊沐愉只是把食物切開就直接往嘴裡塞,絲毫不顧儀態。

尚涼笙也不氣不惱,一雙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直到看著她幾乎是用吞的,將一整盤他刻意交代,只煎了一分熟,還鮮血淋漓的牛排,吃的乾乾淨淨。

“你在卓謹晏面前,是不是也這麼聽話?”

尚涼笙明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的,莫名的心裡湧上一陣煩躁,眼神中那道幽光越發明亮起來,眼風陰鷙。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吧?”

“莊沐愉,我們現在已經在公海上了。”

莊沐愉的臉,本因進食而泛起的淡粉,唰地褪盡。

“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幾年前,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你早就會成為準葉太太了吧?哪還有卓謹晏什麼事?”

尚涼笙自顧自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忽然“嘶”了一聲。

“早知道,就不該讓遊輪爆炸的。你若嫁進葉家,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有機會。我倒是好奇,如果你不是卓謹晏的老婆,他還會不會那麼緊張你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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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爆炸,是你策劃的!”

莊沐愉只要想起那個晚上,她的心就像裂開了一個口子。

“不然,你以為蔣梨的錢,哪來的?”

莊沐愉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攥緊了放置於桌下的手指。

“所以,葉其言的公司會遇到麻煩,也是你事先安排的?然後再讓蔣梨接近他,讓他收了你的錢,受你擺佈?”

“嘖嘖嘖,我就喜歡聰明的女孩。反應真快,一點就通。”

“尚涼笙!你有病麼!我落海,那是快三年前的事,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

莊沐愉很少看到尚涼笙笑,而今天他卻莫名笑了很多次。

一次比一次,瘋狂又魔性。

“我說過,我和原晟是朋友。我一直聽他說起你。老實說,他和卓謹晏的那場比賽,我去了。”

尚涼笙緩緩站起,雙手撐著桌沿,向著她的方向,前傾上身。

“我還可以告訴你,如果他那天不是因為喝了料的水,他的發揮會更好。他說不定能拿冠軍,哦,讓我想想。說不定還能從那場火災裡逃出來也不……”

“啪!”

尚涼笙的臉,被她用盡全力扇得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