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愉一刻都不想等,可手腕一直被卓醫生摁著,她焦急之下,眼睛都氣的發紅。

這些話,若是砸在莊沐愉臉上,她自己根本不痛不癢。

失勢的人,受到冷嘲熱諷就和下雨天沒有傘一樣,活該被淋。

但別人要欺負她的閨蜜,就不行!

更何況,她還就在隔壁。可樂給她發微信的意思,一定就是讓她來救場。

只怕這個姓馮的,已經纏了不止一兩次了!

不能忍!

隔壁姓馮的揪著許深的事開涮可樂,聽在莊沐愉耳裡,就像點燃了她心裡炸彈的引線,“呲呲”的冒著火星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讓她發作,但她想,他每次都比她考慮的周全,就暫時相信他一下。兩難之下,她選擇閉眼,深呼吸。

但她做不到,不去聽對面傳來的對話。

“哎呀!哪有什麼許先生,眼前的馮先生那才是最好的。”喬媽賠笑道。

“喬姐,你是不知道上次你女兒的朋友多橫,我這胳膊到現在還酸呢。”

莊沐愉聽得出來,那個姓馮的因為有人捧,連講話的聲音都透著高傲。

“哎喲,那怎麼行!您這每天管理大商場的,要是落下個肩疼多折騰人。可樂,快,給馮先生捏捏。”

“媽!我不捏!要捏你捏!要嫁你嫁!”

“喬可樂!你別不吃敬酒吃罰酒!我讓你捏,那是給你面子!我告訴你,我現在的級別,在攬月集團那是和事業部的高階經理平起平坐。

我可是攬月重金獵頭獵過來的,當時為了獵我,他們家大小姐都專程出面請我!那可是曾家的大小姐,曾家在海城是什麼地位?那可是第一大家。是你們這種鄉下人一輩子頂了天都碰不到的地方!

喬可樂,這家日料,就是攬月集團旗下的。我和他們的經理熟的很,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捏舒服了,你別想離開這裡!”

“啪!”

莊沐愉忍無可忍,反手掙開卓醫生的手掌,猛地拍桌就想撐著身子從榻榻米上起來。

“砰”

同一時間,隔壁包廂的拉門像是被人大力拉開,震得兩個包廂間的木質隔門晃了晃,彈開了一條縫。

“喬可樂,幹什麼呢?我還說不得你了是不是?吵個架就給我不接電話?”

許深熟悉的聲線從隔壁包間傳來,莊沐愉微愣,單手撐著站了一半的身子,抬眼望向正對自己而坐的卓醫生。

卓謹晏眉骨微抬,寵溺又帶著無奈地睨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說,看吧,你冤枉我了!

莊沐愉尷尬了,抿著唇又緩緩坐了下來。

確實是,如果許深出面,顯然會比她出面,解決起來更簡單粗暴。

卓謹晏默默欣賞著自家小妖精臉上那精彩的表情變化,唇角不自覺間噙了笑意。

他們還沒來得及點菜,桌上只上了兩小疊小菜。

他悠然用木著夾起一顆清酒毛豆喂到她嘴邊,莊沐愉面帶歉意的對他眨了眨眼,連忙笑著咬住了那顆毛豆。

另一邊,許深連鞋都沒有脫,直接大步踩進了榻榻米包廂,非常自來熟的擠在了馮祖根和喬可樂的中間。

許深剛坐下,抬手便攬過喬可樂的肩膀往自己身邊壓。

喬可樂皺著眉,想要掙扎。許深長臂用力用力一收,將她硬是摁在肩側。

“幹什麼?我一眾兄弟都扔下了,酒也不喝了來哄你。你還嘚瑟了是不是?”

他裝模作樣拿起喬可樂面前的筷子,夾起面前的一塊三文魚刺身,刻意重重的沾了一大坨芥末,送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