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愉聽她的口吻,便明白她哪怕出國鍍了一層金,還是著介意原生的家庭背景。

“你知道,我是學音樂的,這條路本來就窄。我家人更是一萬個不同意我找工作,他們就最好我每天混吃等嫁人。你都不知道,我爸一天到晚給我相親,就想著我能在我弟娶媳婦之前嫁一個豪門,讓他們在海城,也算是有靠山。”

喬可樂說著,一口乾了被子裡剩餘的咖啡,就像她喝下的是高濃度的烈酒。

“那你怎麼不乾脆待在國外?”莊沐愉不解。

“哎。”喬可樂忽然雙手捧臉,面露頹喪:“還不是因為……”

“行啦!別說我,反正我這種人上不上,下不下。零花錢不缺,但你要我像你一樣拍個一千萬包一個卓醫生,我又拿不出來。這咖啡太難喝了,你別喝了,我給你倒點開水去。”

喬可樂煩躁的說著,站起身來,從她面前把喝剩的咖啡杯端走,走出門口。

莊沐愉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了兩人曾經的學生的時光。

可樂家裡以前是在海城的鄉下做殯葬生意的,她爸爸趕上了當年的土地新策,賣了好幾個舊式的土墳場賺了不少,於是舉家搬來海城,還買下了如今這座靠山的小型墓園。

如今墓地的價格可是水漲船高,家裡也算過得很滋潤。

她剛搬來城裡的時候,一家都帶著濃濃的鄉音,和這座早與世界接軌,卻常常將本地人和外地人分的過分清楚的城市格格不入。

上學的時候,常常在學校被人笑是土包子,本身又是個小太妹的性格,交不到女生朋友,只能混在男生堆裡。

不想,機緣巧合下,最後和自己成了最好的朋友。

因為媽媽工作忙,莊沐愉和喬可樂常常上學,下課都黏在一起,像是一對雙胞胎一般。

可樂家裡雖然搬到了海城,可思想還是頗為保守,他父母中年得子,極為偏心,對可樂常常不聞不問,所以年少的時候,可樂常常會乾脆和她同吃同住。

以他們家的財力而言,比小康好太多,可比豪門卻又差上許多。再加上家裡是殯葬業出身,海城那些市儈的上流圈子總覺得他們晦氣,這也是為什麼喬家一直沒辦法進入上層圈子的原因。

忽的,大門外傳來一些嘈雜聲,打斷了莊沐愉的思緒。

“都跟你們說了我們這墓園不賣了!你們整天來鬧有意思嗎?”

是可樂的聲音?她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清晨時分的墓園極為安靜冷清,莊沐愉看見七八名穿著邋遢的大漢站在門外,而喬可樂伸開雙臂似乎是在攔著他們往裡走。

“又是你這個丫頭。你們喬家怎麼老叫個娘們看墳啊。”像是老大的人物,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說話間,嘴裡還叼著根牙籤。

“該不會是這裡都埋得是色鬼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老四,你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莊沐愉最噁心這些在女人面前呈口舌的流氓,她皺著眉,走上前兩步,站到喬可樂身旁。

“你怎麼出來了,這種爛事我來應付就好。”

喬可樂生怕她被人認出來,這些地痞流氓,各個見錢眼開,如果被他們知道她朋友是名人,有錢人,那就更難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