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A面天使，B面死神

“張小穎，15床與22床的呼叫燈已經亮了超過五分鐘了。”

門邊忽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莊沐愉沒骨氣的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心口微微揪緊。

小穎震驚的立馬轉身，小臉唰地慘白。卓副院不是清晨才回的辦公室休息麼，現在才八點半不到，怎麼就忽然出現在這裡了？

“卓副院，對不起。我……我……我去幹活了。”

誰都知道卓副院對醫護人員的職業操守有著幾近變態的要求，小穎滿臉的窘迫，幾乎是奪門而出。

莊沐愉看著她的背影頭皮發麻。艾瑪！卓醫生真是a面天使，b面死神的存在啊……

但莊沐愉很快便沒心思替小穎擔心了。下一秒，長著一張魅惑眾生的俊臉卻不用負責的卓醫生，沉著眉眼給了她一個眼刀。

卓謹晏將一個看不出端倪紙質購物袋擱在病房裡的沙發上，便直接走去洗手檯洗手。

“把鞋穿起來，回床上坐好。”

“哦。”莊沐愉乖乖地縮了縮光潔的雙腳，三步兩步回到病床前，端坐在床沿。併攏雙腿，雙手交疊放置於腿上，一副好學生的姿態。

她總自詡氣場強大，在董事會那班老狐狸面前都沒怯場過。

可碰到卓謹晏，這卓醫生似乎天生就是來治她的。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求與他。還不是，一般的求……

是求婚的求……

卓謹晏從口袋裡抽出一把小號的手電筒，略微溫涼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游走。莊沐愉瞬間，覺得臉上如火燒般熱了起來。

“疼麼？”溫涼的氣息灑在她的側臉，曾幾何時，他也這麼問過她。只是那時她惹下的傷口，要比現在嚴重的多。

莊沐愉下意識地答道：“疼。”

她的聲音嚅嚅喏喏，細如蚊蚋。卓謹晏的嘴角不經察覺地彎了彎，立刻便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的動作輕快溫柔，從額頭到臉頰，再到脖頸間。他自然地撥開她病服的領口，手電的光照到哪兒，莊沐愉的面板就燒到哪兒。

他側過臉，檢查她頸間的傷口時，她恰巧餘光掃到他稜角分明的下顎弧度，莊沐愉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

莊沐愉自詡因為職業原因，從小到大跟在媽媽身邊看過的帥哥美女比平常女生喝過的奶茶還多。可她卻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向他這般，這麼肆意張揚的好看……

醫生不都應該因為熬夜而面容油膩，四眼無神的麼？院長級別不都應該是白髮慈祥，謝頂發福的麼？

“卓醫生，我臉上好熱呀。是不是傷口發炎了？”莊沐愉嬌聲發問。

卓謹晏頓了頓，眼神掃過她那雙笑意晏晏，波光粼粼地雙眸，淡然答道：“看起來並不是病理性潮紅。”

莊沐愉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在心裡罵了卓謹晏一百遍！長得好看又怎麼樣，這麼難撩！什麼都是病理性！如果不是我有求於你，注孤生吧！

心裡已經os了千萬遍，可莊沐愉的臉上卻還是隻能掛著“聽話”，“我乖”，“你是醫生你最大”的掐媚樣兒。

“那個，卓醫生，我的臉會留疤麼？”

她好像隱約聽見，他說，他不娶臉上有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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