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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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手提禪杖就出了客棧。
客棧老闆與夥計聽得是一頭霧水,只當這個年輕的和尚胡言作勢的嚇唬他們,可是同樣聽了這話的小安卻是眉飛色舞的好像又充滿了幹勁,甚至還將背上的長匣給解了下來,就這麼立著放到了地上。
“你要幹什麼?”
老闆和夥計以為小安這是要動手開幹,一副如臨大敵,我上頭有人的氣焰,但是不等這地頭蛇擺一擺本地人的威風,幾乎整個大堂的人都在耳中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劍鳴聲,而後便是隱約什麼野獸的慘叫。
“哪裡鬧耗子了?”
旁桌一個正在用飯的客人笛聲嘀咕了一聲,忽然間就對這件客棧的好印象淡了許多,連同正吃了一半的飯菜都隱隱有些難以下嚥。
在聽到這聲野獸的慘叫之後,老闆面色剎那間化作一片雪白,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蹬蹬蹬的便火急火燎的往客棧裡間炮,片刻後他又從裡面出來,手中捏著板塊斷口平整的黑色牌子,一把抓住了夥計的領子,雙目急赤的連聲問道:
“那三個人呢?那三個和尚呢?”
這夥計自從來到了這裡之後足有數年之久,從未見過老闆露出過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來,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知所措,慌忙的指著外面:“走了,走了!你剛轉身往裡間跑的時候他們就都走了!”
老闆嘴唇顫抖,低聲唸叨著什麼,夥計小三兒離得近,依稀聽到什麼報官之類的話,可那老闆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頹然的鬆開了夥計的領子,手中那半截排位再也拿捏不住的摔到了地上,模樣瞬間蒼老了十歲。
夥計大氣不敢喘,偏眼去看那掉在地上的板塊排位,依稀能夠看清楚上面用金漆寫著‘黃大’什麼的字跡。
大路上,能忍問一直不停笑的小安:“師叔,從客棧出來你就一直在笑,御劍了那麼可惡的傢伙你都能笑出來?”
小安揹著劍匣,臉上笑意不減:“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少爺教你的不動明王經背熟了嗎?晚上我抽查你要是背不上來可不準吃東西,哭都沒用!”
法海也是富家少爺的生活過慣了,仗著有小安在身邊跟著,就連教徒弟都是這樣的甩手掌櫃,當下給這個算得上是自己親傳弟子的能忍解釋道:
“早上客棧門口發生的怪事你也聽說了,換一個普通的客棧,就是不害怕也不會像他們那樣全然不當一回事,所以他們那個樣子一定是另有依仗。”
法海教授弟子的時間都比較固定,有些類似前世學校的上課制度,過了學習的時間便不再多講,只有能忍偶爾問的時候才會指點幾句,所以能忍一見到有長見識的地方就連忙快走幾步,跟在法海的身後仔細聽著。
“民間能夠直面鬼神妖邪而不懼的,只有那些傳承已久的世族大家,除此之外便是殺伐強盛的將門子弟也能做到鬼神辟易,除這兩者之外還有一種,那就是供奉邪神!”
法海這話正說到小安的癢處,立刻接話笑道:“少爺料事如神,那店家正是供奉了一隻修行有成的黃皮子敬,保佑他生意興隆,尋常妖鬼也不得進犯,不過從此之後怕是不行了!”
能忍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先前小安師叔在大堂裡四處檢視,便是再找他們供奉的黃皮子所在,好御使劍氣將之斬了!”
小安對能忍的聰慧還是比較滿意的,法海的這個徒弟倒是有一多半都是他在教導監督,所以他聰慧自己也很高興,黑黑的笑道:
“本來少爺是不想和這幫人計較的,但是那老闆也太氣人了,這才有了方才少爺的那句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能忍立刻便皺起來眉,跟在法海身後叫道:“可是師傅,那個老闆固然可惡,但是你讓師叔破了他的黃皮子,那血腳印沒了抵抗,他們一整間客棧的人豈不是都要遭殃?”
小安當時只是做的痛快舒坦,但是從未深層的想過這麼一個道理,聽了能忍的話,立刻臉上的笑意就淡了許多,低聲叫了一句:“少爺....”
法海聞言停下了腳步,手中禪杖鐺的一聲頓在地上,空氣驀然變得壓抑起來,就在能忍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的時候,法海卻回過頭來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欣慰的笑道:
“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需知人間事皆有因果定律,修行中人法力超凡,如果做事不計較後果,對人間造成的惡果遠勝旁人。”
法海拉著能忍的袖子邊走邊說:“咱們一路走來你也不是沒見過為師出售,可曾見過有為師不施展神通嚇住不前的妖孽?那一串血腳印分明就是個不成氣候的妖邪,昨天夜裡他在門前徘徊不去時我已有所感應,之所以沒有出手,只是覺得它身上沒有凶煞的怨恨之氣。能忍,衛視不是嫌你想得太多,你天資不凡,入我門來,日後修行必定遠勝旁人,如果懷有這份心思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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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佛家講的眾生平等,與後世所提倡的人人平等有些相似,法海對於諸多佛門教義都不敢苟同,但是眾生平等這一條卻貫徹了他過去的二十多年,最不喜歡完弄許可權,搞個人有約的傢伙,對能忍瞬間想明白前後因果的敏銳思維大為讚許,一路上又說了許多的話。
三人都有修為在身,雖是輕裝步行,但腳程不比馬匹趕路慢上多少,沒多久就出了揚州城,漸漸遠離了繁華的都城,進駐到了樹林摩挲的山野。
白天還處身在人間的繁華鬧市,到了晚間便又棲身在這荒郊野地的山林種,年幼的能忍修為還不曾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裡外三層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小臉,心中還在想念白天在客棧的溫暖大床。
他有些不解,那客棧大床,那溫暖的被窩,那做好的熱騰騰的飯菜,他們不香嗎?為什麼師傅卻走的那麼不留戀?
當能忍問出這話的時候,法海第一時間在腦海中想到的,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傅家姐妹嬌俏的笑顏。
法海沉默了片刻,直到眉心那顆白毫相又開始隱隱作痛方才收回了念想,合目在心中默默誦經,低聲道:
“能忍,你天資聰慧,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有朝一日你能修行大成,莫要忘了身後這座城裡,還有兩位師姐,必要時候照顧一二。”
“師姐?她們也是....不不,她們是尼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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