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嘴角掛笑,眼神卻是一片冷然,他深吸了一口車廂中四處飄散的水汽,輕聲道:“好迷藥!”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之際,沈春娘整個人便徒然起身撲向五通,空著的另一隻素手,從袖中摸出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刀,迅捷如電的抹向五通的咽喉,殺意凜然!

“殺!”

隨著沈春孃的這一聲低喝,早先被她以書信暗中設計好的幾位忠心家僕,依照早先設定好的位置站定,將手中削尖的木棍一股腦的衝著車廂刺去!

單憑尖頭的木棍自然是刺不破結實的車廂的,所以在五通所坐位置的四周車壁上,早有事先挖好的孔洞可以供木棍刺入。

這等絕殺之局,早在小蝶身死之前其實就已經在佈置了,她的死只是加快了沈春孃的行動時間。

五通對外面刺來的木棍視若不見,周身有一陣黑色的雲氣湧動,僅是微微發力一震,整個車廂便像是紙糊的一般,在一聲巨響中轟然被撕裂開來,那區區幾根木刺自然也跟著掉落在了一旁。

任由沈春娘手中的短刀抹過脖間,五通白皙的脖子上一個巨大的傷口就此浮現,可是卻沒有半點血跡從中流出,他神情平靜的看著沈春娘:

“為什麼?”

“為什麼?你殺小蝶的時候,我可沒有問你為什麼。”

沈春娘明知刺殺失敗了,仍然面無懼色的冷笑。

“你早就知道了啊。”

五通先前還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人家早就識破了,不由嘆息一聲,眼中邪氣漸漸匯聚:

“女人太聰明瞭就是麻煩,不過你是例外。”

脖間的傷口快速的重新癒合,五通再也不加掩飾自己臉上的瘋狂與猥褻,貪婪的看著沈春孃的肉身:

“放心,我很憐香惜玉的。”

五通話音未落,沈春娘反手一刀便抹向了自己的脖子,悽絕的閉上了雙眼。

生命的最後一刻,浮現在沈春娘腦海中的不再是紛雜的世事,而是那天森冷的夜裡,那平靜如許的誦經聲。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那個熟悉的大喝:“放開那個女的!”

刀鋒迅捷的抹向自己的脖子,卻在半空中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沈春娘心中湧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隨即不可置信的睜開了雙眼,入目卻是五通那張面目可憎的笑臉。

有那麼一瞬間的發矇,隨後便是心情跌落谷底的冰涼,就在沈春娘以為剛剛那個聲音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的時候,林海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三頭怪,可還認得我嗎?”

紅白交雜的一線劍氣呼嘯而來,帶動遠方雷鳴轟隆不絕,五通自然認出了這道叫他至今都吃盡了苦頭的劍氣,當下不敢大意,鬆開了沈春孃的雙手,匯聚黑氣衝著殺來的那一線劍光便是一拳頭砸下去!

拳劍相觸之時並無生息傳來,車廂四壁盡去的馬車之上,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層層遞開,端坐在五通對面的沈春娘立時像一棵稻草憑空被狂風吹起,眼看就要摔落之時,被笑容滿面的林海一把抱住。

出於男人冷酷的本能,在接住佳人那溫香軟玉身子的那一刻,林海臉上那燦爛到近乎猥瑣的笑容瞬息便轉為了一片淡然,迎上了沈春娘驚喜的雙眸。

“法海?”

“不是法海,我叫....”

遠方,忽有一道萬千鬼哭同時嚎叫的恐怖聲音震動而出:

“林海!!”

密林之中,群鳥陣陣驚飛,林海直面這五通功力全開的強盛魔氣,儘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仍有些頭皮發麻,面色凝重的鬆開了沈春娘:

“你聽到了?儘量走遠一點。”

沈春娘何曾見過這種神仙打架?雖擔心林海,可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過是個累贅,連忙點頭三步並兩步走的遠遠的。

將林海那一道紅白劍氣打得粉碎,五通雙手外層的人類面板破碎開來,露出其下非人的暗沉血肉,坐下馬車架子早在先前那一記交手下被震成了碎木,此時正站在原地,從上到下的重新把去而復返的林海打量了一遍:

“想不到你用那麼凌厲的劍氣,卻是個佛門弟子,小子,憑你一個通幽境小修,有打贏我的可能嗎?不如這樣,你把你的劍氣功法交出來,身後的美人我送你就是。”

五通的話音剛落,月下一個瘦長的人影便已從密林中踏出,寶相莊嚴,不怒自威的朝著五通合十:

“一個林海是打不過你,可是要再加上貧僧呢?”

林海笑的像是一個叫來一大幫狐朋狗友圍毆良善的街頭老混混,惡形惡相的從懷中摸出那把降魔斧,徑直扔向那個高瘦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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