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疑惑不解,可在林海的堅持下只能收拾離開,他們推著空車三三兩兩的相繼離去時,走出老遠都還在討論著這個出手闊綽的公子身份,以及他購置這麼多酒水做什麼。

“莫不是山中妖鬼娶親吧?”

同行笑鬧的一句話引得許多人都不寒而慄,雖然這話沒有證據,可是從眾人所能理解的範圍當中,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忽然有人驚叫了一聲,指著身後那片據說有野狼妖鬼出沒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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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那是什麼?”

遠方林間有飛劍無數,劍上各盛有一罈酒水飛馳過林,最後劍群押尾處,有個連鬢大鬍子的大漢,正滿臉笑容的與那位買酒的年輕公子說著什麼,兩人腳下俱都是踩著一柄飛劍!

“這是特孃的仙人吧!我說最近怎麼外鄉人出入那片樹林也有生還的,還道是妖鬼換了口味,原來是有神仙出手啊!”

從此,郭北縣中又添了一個傳說。

....

......

燕赤霞有一種久違的興奮,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一種興奮的感覺,雖然他是一個好酒的人,但是眼前這些並不足以讓他感到興奮才對。

最後酒到酣處,燕赤霞在醉過,狂過,也吼過之後,忽然間就有一種想要抱頭大哭的衝動。

沒有理由,也不為什麼人,只是很想哭。

當他將這種感覺告訴了林海之後,林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說出一句他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話。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燕赤霞自認不是什麼聖人,可是他很寂寞。

遠離開人世,躲入深山鬧鬼的古廟裡尋求安靜,他不是避世而是厭世,他僅僅是不喜歡這個汙濁橫流的世界,並不是討厭和人相處。

所以常年處身在這空曠無人的地方與野狼相伴,古廟棲身,他也會感到不痛快,感到寂寞,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時常在深夜的廟裡飲酒狂歌作舞。

瞭解自身心結鬱悶所在,燕赤霞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起來:

“林兄弟,你年紀不大,可是說起人生道理來,比我這個痴活半生的人還要透徹,你要是能修身入佛門,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一代高僧!”

這般的評價林海早就聽過不少了,再聽時內心早就沒了剛開始的那種大驚小怪,只是微醺的苦笑道:

“這次來找燕大哥你救命學劍經,便是為了壓住心裡出家的衝動。”

當下便將識海之中那顆蓮子的事情講給了燕赤霞聽,後者對他堅持己身人性人道的做法居然大加讚賞,大笑的啞聲道:

“這就對了,什麼狗屁天道,大乘佛道的,人生在世,男子漢大丈夫,如果連區區人道都走不好,求個屁的天道!”

燕赤霞醉眼朦朧,喃喃道:“如果讓我來選,我寧願自己不是個那麼黑白分明的,就像寧採臣那個書生一樣,傻乎乎的過一輩子,只要有自己的堅持就好,不去管別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那該有多好?”

林海不其然的由此想到了遠在幽州的南綺容,他這輩子自認也接觸了不少美麗的女子,可無論是聖如觀音,容色傾城的南宮,還是絕色美麗的傅家姐妹,她們都沒有給林海那種深刻,使得他在沉淪佛音之際仍能記住的那種。

燕赤霞見林海不語,嘿嘿一笑:“小子,你臉上的這個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哪家姑娘吧?”

林海聞言下意識的摸了下臉頰,發現果然如燕赤霞所說,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燕大哥,你別光說我,你自己呢?”

燕赤霞哈哈大笑的站起身來,手中劍訣一起,劍匣關口猛然竄出一柄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奇特長劍。

他一把握住,且歌且舞,劍鋒湧動如雷,席捲四野清淨,興致正酣上頭,他還住劍不動,仰頭只顧著狂灌烈酒,狂放到極致,幾有癲狂之態!

林海受到燕赤霞的豪氣所激,興之所至,並指如劍,大喝一聲,竟然就此以手代劍加入戰局,狂風剎那間肆意的捲動林葉飛旋,兩人間的過招也是狂放至極,大開大合,卻不包含一絲一毫的殺意,眨眼功夫便已鬥了百招。

興之所至,拔劍而起,興致所終,便各自分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