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剛剛上岸,便見到一頭長髮亂如雞草的林海,正蹲在一邊在思考人生,良久好像是下定了決心,林海對南宮道:

“師姐,我覺得劍胎威力太大,有傷天和,以後我還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南宮面色古怪的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最好,我們去見師傅吧。”

兩人在島上走了片刻後,南宮忍不住道:

“師弟!”

“嗯?”

“把你臉上的口水擦擦。”

“....哦!”

林海一邊默默擦臉,一邊發誓,以後除非是生死關頭,否則絕不會動用這威力絕倫的劍胎,太丟人了!

待兩人來到了金山寺倒塌的山門處時,林海渾身汗毛炸豎,丹田之中的劍胎來回震顫做警戒狀,一副隨手都會出手的樣子:

“師姐小心,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還....”

南宮看了眼被劍氣切斷的樑柱,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林海,完全不為所動的從他身邊走過,淡然道:

“是你的劍氣弄的。”

“哦...哦....”

林海訕訕的收劍,一言不發的跟在師姐身後。

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傻子啊?我特麼一直在幹什麼....

從岸邊御劍到山門示警,林海已經在南宮面前無比自然的丟了兩回人了,難道修行有降智的風險?可我看師姐挺正常的啊!

南宮走到渡真休息的禪房,忽然停下,美目中閃過一絲訝然,望著虛空之中那幾乎淡不可見,卻實質存在的光膜,驚訝道:

“大悲胎藏界?”

林海也注意到了籠罩住整座禪房的佛門大陣,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幾不可見的淡淡光膜,一股平和之力將他的手掌輕輕推開,確實是渡真佈下的大悲胎藏界無誤!

可是為什麼要在自己的房間佈下這等佛門大陣?難道寺中還有什麼強敵來犯?

林海的觸碰似是驚動了禪房之中的渡真,他那蒼老的聲音緩緩從中傳來,帶著一股深深的疲倦沙啞,聽起來頗有觸目驚心之感:

“是法海和南宮嗎?我剛剛...剛睡著了。”

林海與南宮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擔憂,因為他們都從渡真的聲音裡聽出了那種強烈的疲憊虛弱之意,這種情況在一個年已過九十的老人身上實在不容樂觀。

“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又來了什麼敵人?為什麼要用大悲胎藏界來保護自己?”

禪房之中,響起了重重的咳嗽聲,半晌之後,渡真方才回過勁來,長嘆道:

“一言難盡,這道結界不是用來防禦外人的,而是為了困住我。”

什麼意思?

大悲胎藏界是佛門的降魔秘法,只對妖鬼一流的邪物作用甚大,渡真一生修持小乘佛法,大悲胎藏又怎麼可能困得住他?

禪房裡忽然衝出一道金光,直衝著林海而來,氣勢洶洶。

後者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見到金光閃爍衝來,只是微微皺眉便一手接過,發現竟是那尊記載有大乘佛法的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