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幸災樂禍的大嬸,對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的頗為詳盡,看來是此地資深的吃瓜群眾,他們這種人雖然遇事不作為,可要打聽什麼事卻是件利器。

林海怕剛才的那點不愉快,讓這女的記恨,於是不動聲色的打聽:

“哦?這麼說這姑娘也怪可憐的,得了這樣的病。”

那大嬸也是個有人搭話就來勁的性子,當即拍著手道:

“可不是嘛!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長得多漂亮啊,聽說不到十六家裡提親的把門檻都踩破了,可自從染上這個病,人一年多都沒出過家門,讓折磨的不成樣子,不禁渾身發臭不說,有時候夜裡犯了病,引的全村的狗都跟著叫,成宿成宿的,遭罪喲!”

林海嘖嘖稱奇的道:“大姐,您和那姑娘是一個村的嗎?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那大嬸得意的一笑:“聽說的!”

就在這時,那個轟趕姐弟兩人的藥工已經耗盡了耐心,為首的一個壯漢一下子打飛了弟弟手中的銅錢,厭惡的道:

“滾!不然打斷你們的腿!”

醫館也是做生意的,讓這對渾身臭不可聞的姐弟待在醫館裡,他們還做不做生意了?何況這等怪病別說治了,根本見都沒有見過,換了哪家都得趕出去,省的死在自家醫館裡。

得了怪病的姐姐渾身上下都被粗布包的嚴嚴實實,見到弟弟被欺負頓時受到了刺激,身子拱伏著做出來一個撲過去的動作,尖叫:

“別打我弟弟!”

這群藥工平時乾的就是維護醫館‘治安’,一見姐姐有動作,一人上前去拽住了她罩在外面的粗布,使勁一拉卻是隻將粗布拽了出來,徹底暴露在陽光下的姐姐好像是個沒有穿衣服的人似的捂著臉,痛苦的尖叫。

四周圍觀的人群見狀都向後退了一步,那個扯下粗布的藥工忙不迭的丟了手裡的東西,聞了聞碰到粗布的那隻手,一臉厭惡。

“姐姐!王八蛋,你們這群王八蛋!”

弟弟顧不得散落一地的銅錢,將那塊粗布連滾帶爬的重新罩在了姐姐的身上,對著四周冷漠的醫工怒罵,最後和姐姐抱頭痛哭。

“再敢過來找事,老子見一次打一次!我們走!”

為首的那個大漢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剛剛掉頭要走,迎面卻有一道堅實的身影擋住了去路,林海!

大漢也是混過的,經驗相當豐富的先是看了下四周,見到林海並無幫手,只有一個半大的書童,不屑的笑了笑,不過還是看在林海衣著不凡的份上給了點面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朋友,有事嗎?”

林海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銅錢,點了點頭:

“有,去把那些都撿起來。”

一句話後,全場靜默,在場的人都不認識林海,就算認識也不認為一個文弱書生攔住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那個先前訊息靈通的大嬸,有些不忍的在後面叫林海:

“後生,快點回來吧,別逞強了!”

大漢對林海的不識趣不怒反笑:“我看你是不知道老子是....”

“啪”的一聲響亮耳光,在場之人甚至連林海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清,只見那話都沒說完的大漢直接被一巴掌扇的凌空飛起,噗通一聲摔落在地上,竟是暈了過去!

第一次動手,下手重了。

林海看著前一刻還生龍活虎報字號的大漢,現在趴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樣,在心中做自我檢討的同時,也將目光轉而放到那剩下的那兩個蒙比的小弟身上,像個冷酷無情的復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