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福貴興致勃勃的拉著秦遙去沙灘上撿貝殼,這是平常午後兩個人的消遣,徐阿太叮囑了一句,“小心點,注意漲潮了趕緊回來。”

秦遙應了一聲,和福貴一人拎了把小鐵鏟便去了沙灘。

正值退潮,此刻的沙灘上有許多人在趁機撿海貨,一般都是女人為主,女人出海打漁幫不上什麼忙,退潮的時候撿一些海貨拿去市集賣掉,也能貼補家用。

福貴拉著秦遙的手說,“媳婦,我想抓蟶子。”

秦遙問,“為什麼想抓蟶子?”

福貴一臉理所應當,“因為媳婦愛吃蟶子啊。”

秦遙愣了一下,她是挺喜歡吃橙子的,在這吃了一個月的海鮮,只有蟶子至今還沒有吃夠。

但是她沒想到,福貴竟然看出來了。

而且還想著抓給她吃。

這讓她有些感動。

“不過我們今天沒有帶鹽出來,等明天我們再抓蟶子好不好?”秦遙好聲好氣的跟他商量,“我們今天去敲海蠣子。”

福貴拍著手說,“海蠣子也好吃的,那我們今天去敲海蠣子吧!”

他的動靜有些大,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大家眼裡多少有些不屑,一個傻子罷了。

秦遙能察覺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卻當沒看到,拉著福貴的手,找了塊沒人的大石頭,兩個人開始敲海蠣子。

福貴敲下來一個,興沖沖的舉起來給秦遙看,“媳婦,你看,我厲不厲害?”

秦遙笑著稱讚,“真厲害!”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及肩帶著墨鏡,嘴裡叼著一根菸的男人走了過來。

“我說今兒沙灘上怎麼沒什麼人呢,原來是秦小姐來了,秦小姐一出現,整個沙灘蓬蓽生輝,那些庸脂俗粉自然就不敢出來自取其辱了。”

男人正好擋在秦遙面前,臉上帶著油膩的笑,正是張嫂子口中的大兒子,張長春。

張長春今天本來心情很差,他從昨晚上手氣就不行,打了一晚上麻將,輸了得幾千塊,一想到回到家又要被那個嘴碎的娘囉嗦個沒完,他就覺得心煩。

轉道打算來海灘逛逛,沒想到就遇到了秦遙。

秦遙長的真好看啊,細皮嫩肉的,跟村子裡曬得烏漆麻黑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而且說話聲音也好聽,沒聽她跟誰粗著嗓門吵過架,他就稀罕這樣的女人。

要是能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去,他肯定不捨得動手。

張長春湊過來,說,“我說你在幹什麼呢,原來是在敲海蠣子啊,你這麼嫩的一雙手,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你這傻男人真不會心疼人,來,把鏟子給我,哥哥幫你敲,要多少有多少!”

秦遙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福貴突然站了起來,伸手用力推了張長春一把,怒氣衝衝的道,“你別碰我媳婦!”

張長春沒有防備,被推的差點摔倒,他覺得丟了面子,惡狠狠的瞪了福貴一眼,“你個傻缺玩意,你媳婦?你都傻了還配有媳婦?你看你媳婦多好個女人,跟著你才是糟蹋了!不如改嫁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又不用幹活!”

福貴沉著臉,緊緊抿著嘴唇,拿著手裡的小鏟子就朝著長春的頭上砸了過去。

嘴裡還喊著,“你休想!我媳婦只喜歡我一個人,才不會喜歡你!你沒有媳婦自己去找一個啊,搶別人的媳婦幹什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