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米莉情緒激動,撲上前扯著鐘紂的衣服,淚水順著眼眶砸到地上,卻砸不開鐘紂眼底的寒冰。

手指一根一根的被鐘紂無情掰開,喬米莉哭得時候依舊是個梨花帶雨美人,稍微憐香惜玉的人都捨不得讓她再哭了。只可惜這場哭戲的唯一觀眾只有鐘紂,而鐘紂憐香惜玉的功能只有在遇到小呆子時候才會觸發。

“喬米莉,都說覆水難收。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別妄想那些被你當成利用品的人重新回到你身邊。再美好的器具破碎後修複回去,也永遠不可能變回之前那個了。我勸你好自為之吧。”鐘紂冷冷的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

“你為什麼哭啊?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揍他!你說是吧,沈嘉年?”小鐘紂拉著高冷的小沈嘉年來安慰一直掉金豆子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是他家對門剛剛搬進來的一對夫婦的女兒。

現在小女孩白色的裙子髒了一大半,手上也擦破了皮,像是被誰推到了。

女孩抽抽噎噎的,目光膽怯不敢說。

“你別怕,你要是不說,以後他們還會欺負你的。我現在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好了。”小鐘紂拍胸脯保證。

小女孩咬著嘴巴,終於肯說了,原來是二棟樓的小胖和他的小夥伴幹的好事。

“你等著。”小鐘紂拉著不情願的小沈嘉年就朝著小胖經常玩的地方奔過去,等回來的時候小鐘紂和小沈嘉年都有不同程度的掛彩。

“鐘紂都怪你,等會兒我媽又要說我了。”小沈嘉年臭著一張臉。

“我們這是保護弱小!不算打架。喂,你沒事了吧,別哭了,以後你就和我們做朋友吧,我們來保護你,這樣誰也不敢欺負你了。”小鐘紂發出了自己的男子漢誓言。

“真的嗎?”小姑娘抽噎著,小心翼翼的問,大家都覺得她嬌氣是個鼻涕蟲,根本就沒人喜歡和她玩。

“你要是不信,我們拉鈎吧。”小鐘紂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提了出來。

兩根手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小狗。”

“沈嘉年你也快點來啊。”

“不要。”

“男子漢別磨磨唧唧的,快點!”

“哼!”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鐘紂,他叫沈嘉年,你呢?”

“我叫喬米莉。”

......

過去的記憶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放,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日。眨眼間,又覺得很遙遠,遙遠到都開始懷疑這個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喬米莉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看著鐘紂徹底消失在視野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蹲下去,捂著臉大哭。

鐘紂走在清冷的街道,轉頭看了一眼依稀可見的大榕樹頂。

這是他最後一次到這裡。

“呀!下雪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果然,天空飄下零星的白雪。

看著路過的人搓著手掌哈了一口清晰可見的熱氣,鐘紂拉緊領子繼續往前走。

目的地在哪?他自己也不知道。

寫完今天分量作業的葉梓,剛一抬頭就看到窗子外面似乎有雪降落,有的飄到房間陽臺的落地窗上,化成了水珠。葉梓驚喜地推開窗子,把手伸出陽臺,冰涼的觸感在手心蔓延開來。

冬天的第一場瑞雪終於在除夕的來臨的前五天,落在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