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洪天福講完經過,鄒濤皺眉道:“除了酒菜,還有沒有搶別的東西?”

洪天福搖頭:“那倒沒有,此人臨走時還留了十兩銀子。”

鄒濤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在消遣我?銀子都留下了,這能叫搶劫嗎?”

“大人,銀子是留下了,可這人行徑惡劣,為了幾個菜將劍架在了廚子脖子上,您說這不是強盜行徑是什麼?”

鄒濤怒道:“你讓我以什麼名義緝拿此人,酒菜大盜嗎?你是不是嫌我不夠忙,給我找點事做?”

“大人,我是怕此人今日強迫廚子給他做菜,明日就強迫良家女子做其他的事。據廚子講此人是外地口音,一旦他犯下案子離開梓陽,您去哪裡找他?”

鄒濤聽到這話差點氣樂了:“洪掌櫃,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人家仰慕你家的美食才這麼做的,你不是說他要的都是招牌菜嗎。”

“還有一罈太白釀。”

鄒濤看著洪天福笑道:“是不是他給的銀子不夠?”

“多少是差了點,您也知道四個菜一罈酒,十兩銀子怎麼也買不到。不過我來報官可不是為了銀子,而是因為此人行徑惡劣,就算他給了錢,用劍逼著廚子做菜,與土匪何異?”

“洪掌櫃,那你說該怎麼辦?”

“關閉四門,全城搜查,畫影圖形捉拿此人。不瞞大人說,我家廚子酷愛繪畫,沒事自己就在那裡瞎畫,不想這次竟派上了用場。”

鄒濤聞言不怒反笑:“你是說你們家廚子已經把此人相貌畫出來了?”

洪天福點頭:“正是,要是大人允許,我願自己出錢將此人畫像貼在城中,供官府搜查使用。只是等抓到此人後,還請大人依律定罪,並把拿走的盤盞食盒全部追回。”

鄒濤聞言滿臉疑惑:“盤盞食盒?洪掌櫃,你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就算這人逼著廚子做飯,也犯不著如此大動干戈吧?你要是說實話,我就幫你將此人抓住,可你要是不說實話,我還真不想管這事。人家為了幾個菜用了點強,菜錢都給你留下了,你還要怎麼樣?”

洪道:“大人,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就覺得他不是好人,您什麼時候聽說過讓人做飯還以命相逼的?您看他的畫像我都帶來了,只要您同意,今晚我就將其貼遍全城。”

吩咐士卒將畫像拿過來,鄒濤掃了一眼,又對洪道:“面都沒蒙,不像作奸犯科之人,你真的就為了幾個菜,沒有別的了?”

洪天福點頭:“我是怕此人會繼續為禍梓陽,要不然怎麼都不會大半夜的驚擾大人。大人您可別忘了,他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太白酒樓,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廚子的臥室,定是武林好手,這樣的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梓陽?”

鄒濤點了點頭:“你說的多少有那麼一點道理,一個武藝不錯的外鄉人,為了頓飯竟然潛入太白酒樓。這樣的人出現在梓陽,不是什麼好事,我派人查一下。”

洪天福聞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找人將畫像臨摹百張,貼遍全城。”

鄒濤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畫像,藉著燭光邊看邊說道:“洪掌櫃,你可要說實話,要是為了些酒菜全城搜查,最後卻查不出什麼,我這太守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

洪天福道:“大人放心,此人定是前些日子大王下令清剿的江湖人士,只要能將其捉拿歸案,您還怕無法給他定罪?”

聽洪完,鄒濤並未搭茬,而是盯著畫像發愣,同時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鄒濤才抬頭看向洪天福:“你確定是畫像上的人做了這事?”

“當然確定,廚子還在外面等著呢,不信您把他傳進來問問。大人,此人不會真的是官府通緝的江洋大盜吧?”

鄒濤沒回答洪天福,而是吩咐士卒將廚子帶進大堂。

不等廚子跪拜,鄒濤朝著他招了招手:“近前來。”

等廚子走到跟前,鄒濤指了指畫像道:“逼你做菜的人與畫像有幾分相似?”

廚子答道:“大人,要是說十分,那是我抬舉自己。不過九分總是有的,要是不信,你隨便找位軍爺,讓我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