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自己當壞學生當習慣了,浪『蕩』不羈了十多年,突然有一個比自己優秀了好多倍,卻又時刻在努力上進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便讓他再也移不開眼睛。

不是沒有見過同這個女生一般優秀的人,只是沒有見過像她這般努力的人。軍訓期間,他就已經見識過她的努力了。

軍訓第二天,那天早晨,他其實很早就來了『操』場,因為平時一直有早起跑步的習慣,再加上在寢室睡覺也不習慣,所以那天他很早就起床去了『操』場跑步。

由於太早了,時間也來得及,再加上路上幾乎沒有學生,於是他就索『性』慢悠悠的走到了『操』場,彷彿這是一個人的校園一般,他一路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周遭環境,他的心境一片平和,眸中的暴躁也消失殆盡,儼然一個鄰家大哥哥模樣,有著青春期少年最美好的樣子,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這般的。

穿過學校的舊『操』場,走上去新『操』場的臺階上,還未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便看見軍訓場地上,一個女生正盤坐在草地上,一手拿著饅頭啃著,一手拿著書。頭微微的低著,時不時的啃上一口饅頭,那場景,竟那樣靜謐美好,安靜得讓他不忍心打擾。

第一眼,他就覺得那人的身影很熟悉,再定睛一看,便明瞭,昨日競選負責人的場景瞬間歷歷在目,如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快速的播放一遍,她自信的發言,微微顫抖著雙肩的模樣,也浮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周遭草地的綠意和她軍綠『色』的軍裝相映成章,她安靜祥和的模樣,亦同這周遭一切,構成了一道風景線。如此美好的畫面,就連喜歡搞破壞的他,此刻也無心再去破壞。

神『色』動了動,退下了臺階,沉思片刻,總不能就這樣又回去吧,時間還早呢。向四周環視一圈,便見剛才路過的舊『操』場,算了,就在這裡跑幾圈吧,打發掉一些時間也好。

這樣一想,他索『性』便直接去了舊『操』場跑步。由於『操』場太舊,除了平時有學生經過的那一部分跑道乾淨可走外,跑道的另一圈已經長滿了細細的青苔,不明所以的他繞過那裡時,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有了這一次經驗,他每次經過那裡時,總是要慢下腳步心的繞過,因為他可不想摔個四腳朝天。

跑了幾圈,見陸陸續續的有穿著軍裝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往『操』場上去,他便抬手看了看時間,也停止了跑步,打算先去食堂吃個早餐,再來『操』場訓練。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倒退回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就走向了新『操』場。她果然還在那裡,即便周圍已經有很多學生了,可是她依然靜靜的坐在草地上看書,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眸『色』深了深,然後轉身去了食堂。九月的天氣,即便早晨也不會太熱,然而對於跑了幾圈的他,依然還是汗流浹背,索『性』就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軍裝的扣子,帽子也脫了下來,直到吃完早餐去『操』場的時候,才隨意的將帽子往頭上一扣,然後走向了軍訓場地,這才有鄧丹看到的衣衫不整的一幕。

遠遠的便看見了她在整理隊伍,開始看的書也不知道被她放在了哪裡,此刻的她全然沒有剛才坐在草地上看書的那種恬靜,身上多了一絲領導者的威嚴,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即便看見她快要整理好隊伍,可是他的腳步依然不增,不緩不慢的走過去,好多學生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他知道,可是誰讓他這模樣已經好多年了呢,所以這樣的目光他自然也習慣了,更是絲毫不在意。

經過她身邊時,他刻意的不去看她,彷彿就如看不見她一般,他若無其事的從她身邊走過,在他心底,他始終不願承認自己對她確實有了一絲興趣,然而他又矛盾的始終堅信,她還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她不過和普通女生一樣,他這樣說服著自己,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她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不同罷了。

後來,她拍他肩膀讓他把衣服穿好時,他置若罔聞,因為他最討厭別人用一副領導者的口吻命令他做任何事,他叛逆暴躁的情緒不允許,更不屑這種所謂的領導者,負責人,所以她的話他絲毫不理會。

而後,餘光看到她氣得瞪眼的模樣,以為她會和以前見到過的那些人一樣,用領導者的身份再次命令他,或者罵他一頓,可是她卻什麼都沒做,最後竟然還直接走了。

那一刻,他的心裡竟有一絲失望,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她能留下來,即便罵自己一頓,他也想她能在自己的身邊多待一會兒,然而這種想法不過幾秒鐘便被他一把抹去,再不讓它兀自的冒出來。

後來自己果不其然被教官訓了,他本能的盯著她的背影看著,想著她說的確實沒錯。然而突然看到她轉過頭來,好像是要看自己,電光火石間,他竟鬼使神差的心虛的避開了她的目光,然而只一眼,她便轉過了頭,他沒來由的又有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那天解散後,關於她的所有記憶,似乎都在腦海裡,卻不會輕易想起。那天晚上洗漱完畢,靜靜的躺在床上,他忽的就在想,明天早上要不要早點起來去跑步呢?會不會又會看見她?

思考了一會兒,他便被白日訓練的疲倦給弄得昏昏欲睡了,快要睡著的那一刻,他下定了決心,明天還是去跑步,因為這不僅是他的習慣,而且她也應該不會和今天一樣的。做好決定,他便進入了睡眠,睡夢中,有一個女生在草地上靜靜的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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