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陳指揮使躲在哪個犄角旮旯,張冶不能掉以輕心,他準備先離開這裡再說。

但這時,不少人都認出了張冶,紛紛和他打著招呼。

經過昨天的刺殺事件,張冶的身份也瞞不住了,打造雙道意靈寶的事情早已傳開。

這些軍士紛紛過來見禮,有人是想請張冶鍛造靈寶,有人表達對張冶的敬仰,還有人純粹是過來湊熱鬧的。

被這麼一堵,張冶倒是難能脫身,張冶一邊敷衍應酬,一邊嚴陣以待,總感覺會有人趁機偷襲。

“你們別堵著張大師了,張大師現在成為了佛國的眼中釘,你們這樣會讓刺客有機可乘的!”有個軍士一聲爆喝,“來幾個人,護送張大師離去!”

經過這麼一嗓子,夥房裡恢複了秩序,有軍士自發為張冶開啟了一條離開的道路,張冶說了聲謝謝,但也不敢掉以輕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他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張冶被幾個軍士護送著往外走,他心底裡把那個指揮使罵上了天,等回到自己的營帳,就把自己鎖起來,省得又被丟出來當誘餌。

“張大師,末將就送你到這兒了。”那幾個護送張冶的將士拱了拱手就轉身離去。

張冶提著的心總算放下,還好這幾人不是刺客。

張冶告了聲謝,小心翼翼的離去,那個陳指揮使,始終沒有露面,張冶懷疑她估計都回去了。

張冶剛走了兩步,一個軍士追了過來:“張大師,你還沒有吃飯吧,剛給你打的,您帶回去吃。”

這名軍士長得憨厚,張冶有印象,先前護送自己離開夥房的就有他,他遞給張冶一個食盒,憨憨一笑就跑回去了。

張冶覺得心裡暖暖的,告了聲謝,準備離去時,陳指揮使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拔出佩劍,一劍就削了那個憨厚軍士的腦袋。

張冶目瞪口呆,他無法相信,前一刻還給自己送飯的人後一刻就被人給殺了。

“你神經病啊!”張冶氣得不行,沖上前去。

陳指揮使的劍,滴血不沾,但那憨厚軍士的血卻流了一地,她聲音幽冷:“這是刺客!”

“你憑什麼說他是刺客?!”只不過給自己送一盒飯罷了,怎麼就是刺客了,張冶想不通。

陳指揮使一劍將張冶手中的食盒擊碎,飯菜灑落一地,地上本有些雜草,但沾染了那些飯菜,瞬間枯萎。

張冶嚇得連忙退了幾步,竟然有毒?難道那憨厚軍士真是刺客?

“就算是刺客,你也不該直接殺了他啊。”張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萬一下毒的另有其人呢?這樣不就殺錯人了嗎?

“我不殺他,他就會使用涅槃化佛,危害更大。”陳指揮用劍指向憨厚軍士的右手,捏了一個蓮花的手印,這正是準備施展涅槃化佛啊。

張冶沒有話說了,但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這些刺殺手段,真是層出不窮,謀取別人的信任後再下殺手,讓人難受。

就像有人和你做朋友,你也慢慢的信任他了,結果他突然一刀捅了你,肯定不好想啊。

張冶覺得,像這樣的刺殺手段再來幾次,就算自己僥幸不死,估計心裡也會崩潰。

陳指揮使吩咐手下處理後續事宜,她則悄無聲息的消失,但是一個聲音傳到張冶耳中:“給你一句忠告,在這種關頭,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連你也不能相信?”張冶反問了一句。

“最好不要相信。”頓了頓,陳指揮使又如此傳音。

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張冶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返回自己的營帳,四處走動起來,主動成為誘餌。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堅強的去承受,這也是張冶的處世之道。當然,主要還是有陳指揮使這個猛人的保護,否則張冶還是會龜縮在營帳內的。

張冶逐漸浪了起來,哪裡人多就往哪裡鑽,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和張冶打招呼,但隨著陳指揮使不斷出現殺人,那些軍士就畏張冶如猛虎,只要看見張冶,軍士們紛紛避讓。

到了子時,張冶差不多把軍營都跑了一圈,一共解決了三次刺殺事件,若非陳指揮使說基本肅清了軍營內的奸細,可能張冶還要再跑一圈。

回到自己的營帳,陳指揮使沒有現身,但張冶知道她還是在暗處保護著自己,張冶忽然問道:“對了,肅清奸細,應該有軍功的吧?”

“一個奸細一千軍功,明日發放。”陳指揮使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冶不能憑借軍功升職,但軍功可以換天石,聽到這話,恨不得多來幾個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