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南境。

封鎖已久的城門終於向那座被所有人拋棄的死城開啟,裡面不再是一片死寂,重獲生機的人們走出了那座城池,家不屬於南境的西涼人迫不及待地往北邊趕去,擔心著自己親人,急切地想與他們相見。

鄰近城池的哨兵驚訝地望著城牆下放聲吶喊的人們,他們已然多久沒有再看見有人從南邊來到這裡了。

牆面太高,眾人的吶喊聲被空氣一層一層削弱,西涼深秋的寒風呼嘯而過,站在城牆上的哨兵們聽不見他們具體再叫喊些什麼,但能從他們焦急指向城門的動作判斷出一二。

他們再讓開城門。

哨兵扯著嗓子與他們對喊:“開不了!”

上面的人聽不清下面人的喊叫聲,下面的人自然也聽不清這些哨兵的呼喊。

雙方只是一個勁兒地進行著無效的交流,直到城牆上的哨兵走到邊上,爬上城牆不顧掉下去的危險,衝下面的擺手,一邊揮手一邊嘶啞地喊著讓他們回去。

底下的人似乎漸漸明白,他們是不會開啟城門了,在秋風中瑟縮地僵持了一會兒,才不甘地動身回了南境。

南境的人從那座死城裡走出來了這個訊息被第一時間上報,被留在烷城的李鐵收到訊息後,立刻動身前去城牆上意圖看個究竟。

世子爺臨走前不顧所有人反對單獨支出了從小跟隨在他身邊的風雷騎,謝家老太爺當然無法認同他的做法,第一世間把世子爺召去問話。

別說謝老太爺,就是他們風雷騎本人也不願意去做一個女人的保鏢,比起死於瘟疫,他們更願意和世子爺一起前往北方浴血奮戰,哪怕馬革裹屍,死在那裡。

不知世子爺究竟同太老爺說了什麼,最後太老爺還是同意了分出一撥風雷騎去保護那個舒大夫,最後被謝扶留下的正是李鐵所在的這一支。

李鐵一身沉重的盔甲大步走在城池中,越來越寒冷的秋風刮在他一身的鐵甲上,他從哨兵們傳來的訊息裡沒有聽見關於那個舒大夫的訊息,這讓他感到心慌。

一個月了,他們護送著舒雲靠近西涼王城的城池開始,一路往南,舒雲沒有聽從世子爺的安排,也沒有理會他們的勸阻,徑直南下來到了邊城。

舒雲孤身一人進去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半分訊息都沒有從裡面傳遞出來,和他一起留在這裡的風雷騎已經不抱希望,就在昨天他們已經收到了來自西涼王城太老爺最後的召回令。

可是今天,有人從那座死城裡走了出來,還不止一個,聽城牆上那些哨兵遞來的訊息,有很多人都出來了,聚集在城牆之下,只是沒有那個白裙女子,連個纖細苗條的身影都未出現。

這讓李鐵很難受,他猶記得一個月前舒雲走出這座城時的背影,看上去那麼纖弱的一個人,西涼的風沙吹起她的白裙,好像她都能隨風而去一樣,卻揹著與她身量全然不符的巨大包裹,裡面裝的全是藥材。

她拔劍拉出一道纖長清亮的劍光,將自己和風雷騎隔開,語氣堅決地拒絕了任何人的幫助,把所有人都留在了這裡,自己一個人進了那座死城。

南境有人出來了,說明她至少讓那些病入膏盲的人活了過來,不僅活了過來,那些人還能好端端地走到這裡,那她人呢?

李鐵聽到南境裡的人出來了的訊息,沒有理會隊長的警示,大跨步往城牆上走,大約是風太乾,他的臉繃得很緊。

風雷騎放任了她一個人進去,李鐵覺得很憋屈,他覺得有負世子爺所託。

南境城內,舒雲在眾人給她臨時搭建的藥棚裡仔細研究著藥方。

此藥方非彼藥方,不是用來治療瘟疫的,而是尋常的替那些因為瘟疫而身體空虛的人補氣養身的藥方。

至於瘟疫嘛,她好好一個神仙,怎麼會放著治療瘟疫的捷徑不走,而真的自己傻呵呵地去研究治療時疫的藥方。

最後風子譯還是為她拯救西涼的大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畢竟三顆丹藥著實是不夠用,在進入南境之前,她就已經用完了。

沒辦法,一向反對風子譯到處惹是生非的她,第一次主動要求風子譯去找了東海龍王一家的麻煩。

準確的說,是風子譯挑了龍王家那位脾氣火爆的小龍女,公然動起了手。

事後聽風子譯那小子嘚瑟地跟她說,那小龍女不僅打架打不過他,就連罵架也罵不過他,生生被他氣哭了。

可惜,到底是在東海,龍王一家的地盤,女孩子一生起氣來,半點道理原則也沒有了,說好的單挑,在被風子譯一頓嘲諷之後,直接召喚出了東海里的蝦兵蟹將,對風子譯好一頓群毆。

南普在收到自家兒子又惹事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去了蓬萊,結果發現舒雲還沒回來,龍王一家又在找他麻煩的路上,沒法子只能東拼西湊豁出一張老臉,在九重天上要了點其他煉丹神仙的丹藥,讓風子譯拿去賠罪。

風子譯自然表面應著自己老爹,保證自己去道歉時態度誠懇,實則是揣著這些丹藥火速下來給了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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