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荷到碎梨殿時還是晚了一步,殿裡早就人去樓空,只有萬年常開不敗的梨花樹,點點白色綴在樹間精緻小巧的美麗。

當初就知道裴矩飛昇之後一定會選擇碎梨殿,可每每看見這殿中被細心打理的梨花,她心中難以言說的堵塞。

一切和那人有關的事與物都讓他這樣上心,她已經讓人留意別透露正殿那邊的訊息給裴矩,結果他還是知道了,不顧身體又四處亂跑。

安荷抿著紅唇,美目中滿是不甘。

始終黑漆漆的冥府裡來來往往的陰魂和小鬼忙碌著,閻王和判官正接待著那個九重天上的混世魔王。

“你們就那樣把他放走了?”

風子譯咬牙切齒,恨不得跳起來和冥府眾人較量較量仙術。

判官舔了舔筆尖,原本乾枯的毛筆頓時潤澤起來,無需蘸墨就可在本子上隨意書寫,他抬了抬眼皮,語氣不甚在意,“那不然呢,冥府不得干涉人皇陰魂自由,這是老規矩。”

“我不是讓你們幫我看牢他嗎!”風子譯大喊。

閻王頭都沒抬,聲音沉重響亮,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你爹來了都沒那個本事讓冥府幫他拘人,更何況是你。”

風子譯不服氣地哼哼幾聲,底氣明顯不足,“沒讓你們幫我拘人,就是幫我注意一下他的動向。”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嗯哼~”判官唱著小曲兒,存心氣風子譯。

風子譯嘴角掛著點討好的笑,這兩人也算看著他長大的,吃軟不吃硬,“我不鬧了,那你們告訴我他最後去哪了唄?”

果不其然,他一說軟話,上面那兩人,尤其是閻王一下表情就柔和了下來,洪亮的聲音響在殿中,“似乎跟一個魔修走了。”

“魔修?”風子譯有些驚訝。

判官翻了翻自己的本子,找到記錄,“是個小魔修沒錯,廢了百年修為下陰間找一個女子的陰魂,不過那隻妖魂魄早就散了,沒來冥府。”

江言那小子去做了魔修?

風子譯摸了摸手裡的扇子,有些摸不準江言在想些什麼,莫不是大約猜到了他不是普通人,想修習後來找他算賬?

江言智多近妖,心思深沉,搞不好還真是塊做魔修的料子。

他猶猶豫豫地開口:“你們沒跟他說我的身份吧?”

判官點頭,“沒說,幹嘛把你和上神的身份告訴他一個不相干的人。”

“沒說就行。”風子譯突然莫名的有些心虛,他老早就給冥府的人來了信,讓他們千萬別透露一絲一毫的訊息給江言,不管是關於他的還是舒雲的。

不會是因為江言那小子想修仙但冥界沒人搭理他,最後才跟一個魔修走了的吧。

舒雲要是知道了他暗地裡的動作不得打死他,他這不是間接地把她凡間收的小徒弟逼上了魔道嗎。

雖說舒雲看上去也沒多在乎江言,但他好歹也是一個上神收的弟子,就這麼做了魔修……

風子譯咳了兩聲,“那個……這事兒可別和舒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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