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安強壓心中的憤怒與不甘,緊了緊抱在懷裡的烏丫丫。

皺眉思考了片刻後,對同樣憤怒震驚的陸元香說:

“她娘,你先抱一下閨女,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與村長叔說了。”

陶予安給自己找了個拙劣的藉口。

【籲,原來爹爹是忘了重要的事緊張的發抖啊,那這事肯定很大了。】

【讓我看看是什麼事,啞,我看不到,想來不是壞事。】

【嗯?對噢,我好像只能看到每個人身上的倒黴事。】

陶予安大大鬆了口氣,將烏丫丫輕輕交到陸元香手中,隨後給幾個兒子使了個眼色。

陶凌雲三兄弟心領神會的跟著陶予安一起出去了。

陶予安阻止了跟著的陶凌雲,帶著雙胞胎往村長家走去。

邊走邊與陶凌曉說:“老三,這事你怎麼看,我們還能趕得上嗎?”

“爹莫要急,能趕得上的,當務之急是說動村長叔,請他糾集人手前去接應。

如果真是土匪,這件事於我們來說,有弊也有利。

我們只要人數夠多的話,說不定能戰敗土匪,那就是大功一件。”

陶凌曉思路清晰,邊走邊分析。

“可是,我們村的人全是農人,如何能打得過土匪?”陶予安擔憂的問。

陶凌曉堅定的說:“無他,只能仗著人多了。”

陶奉山對陶予安說的事將信將疑,畢竟靈山縣好多年沒有出現過土匪了。

僅僅靠一些不靠譜傳言就斷定今天會有土匪搶劫,確實不怎麼靠譜。

但,自己的孫媳婦程氏也在那一趟牛車上,今天也確實這麼晚還沒回來,他不得不慎重。

於是,找了族長粗略一商量,糾集了全村十五以上三十歲以下的青壯年前去接應。

不得不說,一村一族就有這麼個好處。

一呼百應。

拿著扁擔、扛著鋤頭的、提著鐮刀的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往斷絃岡走去。

繼弦岡是陶家莊到靈山縣城路上的一處山岡。

這裡道路較窄,路的兩旁松柏茂盛,極易藏人。

此時,一輛牛車出了城,正吱吱呀呀的往陶家莊而來。

車上拉著七八個年輕婦人。

其中一個藍衣婦人不滿的抱怨,“狗子他娘,要不是你,我們怎麼能回的這麼晚。

你說說你,你那也不是什麼急事呀,非得耽擱大家這麼久,現在日頭都落山了,家裡人肯定等急了。”

“就是。”一個穿老紅色衣裳的小婦人摸了下頭,說道:“我男人肯定等急了,說不定都迎出二里地了。”

“哈哈,小花,是你著急了吧?也是啊,剛成親的小年輕就是不一樣。”

“不是,你們還老嗎?說我是小年輕,來來,大家都說說,你們老嗎?”

趕牛車的老闖頭陶奉闖笑著打哈哈,“你們這一車可都年輕呢,在我老闖頭面前,那就是小孩子。”

“哈哈,我們可不敢跟闖爺爺您比。”

有人這麼一打哈哈,起先眾人對狗子孃的抱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婦人間的嬉笑打罵。

直到快到繼弦岡的時候,小婦人們才漸漸禁了聲。

青天白日走到這裡都有些令人害怕,此刻天色微暗,荒山野嶺,小婦人們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