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

白侯府一處僻靜的院落。

在院子中央位置擺放了一尊有成年人那麼高的青銅鼎。

青銅鼎周身雕刻著精美的紋路和古老的符文,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歷史的厚重。

此刻,鼎下正燃著熊熊烈火,那跳躍的火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熱浪。

在正北方向,與青銅鼎相距十幾步遠的地方,則是一座半人高的莊嚴肅穆的祭壇。

祭壇由青石砌成,表面光滑如鏡,隱隱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祭壇上擺放著一張金絲楠木打製的供桌,桌上整齊有序的擺著各種祭祀用的物品。

有香爐、香果、美酒等等,每一件都顯得格外莊重而神聖。

祭壇前方與銅鼎之間,放著一張大床。

床上躺著一個老態龍鍾的人,赫然是白侯夫人。

白侯夫人今年七十有餘了,這在當下屬於長壽之人。

一個癱瘓在床數十載的婦人,能活到現在,實屬用錢砸出來的,整條人命由極貴的藥材養著。

這個喜歡興風作浪的老婦人,從年輕時就算計人,一直算計到人事不省。

不知道她此刻還有沒有感知,又會想些什麼?

房間的門緩緩開啟,一個高大的壯漢推著輪椅走出房間。

輪椅上的人戴著一張白色面具,僅僅露著眼睛和嘴巴。

這對主僕就是銘悟和虛義。

白侯緊隨其後走出房間,眉頭皺的深深。

他們走到大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良久,白侯對銘悟說:“銘,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的壽命延至七月十五。”

銘悟微微頷首,應允道:“侯爺請放心,在下自當竭盡全力。

今晚我將以他人之魂代替夫人魂歸地府,此等法事於我而言並非難事。”

他的目光望向青銅鼎,彷彿胸有成竹。

白侯面上仍有幾分疑慮,畢竟銘悟在西北府失手過。

他對自己的夫人餘明梅並沒有多少感情,之所以不能讓她死,是因為早年有大師給他算過,餘明梅旺他。

餘明梅活的越久,於他越有利。

事實也確實如此。

餘明梅自嫁給他,他做什麼卻挺順的,可謂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