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著呂健陰晴不定的神色,套路正在生效,方糖在想方設法讓呂健意識到,他在違背自己的本心,正在淪為他最討厭的東西。

周絕倫借坡下驢:“哇!健哥好冷血耶,越來越像某個人了。”

然而一個聲音在此時突然出現,冷不丁地。

“像誰?”

轉頭望去,韋德正在用刷子清理西裝上的貓毛,他緩緩收起刷子望向呂健,臉上竟然有些得意:“食言者,天譴之。”

呂健臉已經綠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時候見到這個家夥得意更不爽的事情麼。

“吸你的貓去。”呂健側過頭,“小風浪而已。”

“別騙自己,你臉色從未如此差過。”韋德打了個響指,“來,給你一個說sorry的機會。”

呂健搖頭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在……”

“在拍一部賠錢的好電影,贏得尊重,甩掉累贅,但鑒於你對鐘實的欣賞,又不自覺地往賺錢的方向偏移。”韋德一步步走來,“這太明顯了,你的結局也開始讓我相信玄學——食言者,天譴之。”

方糖立即拉起了周絕倫:“我們去問問醫生情況啊,你們聊。”

周絕倫不捨地看著二人:“誒?我不想走耶,我想看他們……”

“給我走!”

韋德這便坐到呂健身側:“作為象徵性報複,我剛剛把《淑女大作戰》的ip賣給了億貓,這將是他們今年的主打專案。”

“賣掉了?”呂健哼笑一聲,“前作擺在那裡,這個續集誰拍誰死,只能我來。”

“我以為你會生氣。”

“不不,我只因為你這張臉在生氣,別讓我看到。”

“難道不想說sorry?”

“就像你不想讓我吸貓一樣,不想。”

“……”韋德眉色緊蹙,思索了很久之後勉強說道,“5分鐘。”

“……”

“jenny在外面,不能帶進來,我可以與你共享她5分鐘。”韋德痛苦地做出妥協後,再次問道,“可以說sorry了麼?”

“媽的,看在貓的份兒上——騷……騷瑞。”

韋德立刻舒服了,回歸了標準坐姿:“好的,下面我們來談談合作。”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呂健搖頭道,“這部電影胎死腹中了。”

“你知道,還沒有。”韋德做了一個錘人的手勢,“你只是想它死,但還沒有讓它死。”

“你真的就是來看笑話的麼?”呂健有些動氣,對著方糖和周絕倫他尚且保持理智,但對這個混蛋實在忍不了了,“我承認我做錯事了,不該食言,也不該抱著坑人的目的籌備電影,更不該做著做著突然又想做個好人,所以現在我遭罪了,我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悲劇,我很不爽,夠了麼?”

“你怎麼。”韋德有些難堪,“像個女人一樣?”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