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柒柒從西冕回來那天,下了十餘天陣雨的金陵,天空驟晴。

靳禦去機場接她,紅毯盡頭,矜貴的男人垂首望著對面一襲純白色職裝的妻子。

迎接凱旋的隊伍前頭,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圍在慕柒柒的身邊,為她獻花,給她戴著花環。

也許是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了,慕柒柒就這樣雙膝跪到了地上,和那些可愛的孩子親暱了好一會兒。

媒體的閃光燈毫不吝嗇地對著花叢中笑的無比燦爛的女人,在孩子們純淨無比的笑容映襯下,才發現,這位已經二十五歲的三個孩子的媽媽,笑起來,一樣可以毫無雜質,清澈見底。

其實她並沒有耽擱太久,可紅毯那端的男人,顯然已經等不及了,微微一沉眉,闊步向她走了過去。

慕柒柒這才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男人,圓潤的嘴型,似乎在說著“對不起”,和孩子們交流的興起,一時間她竟然把這位專程來迎接她的代總統給忘了。

來到近前,男人伸手,扶她起身,慕柒柒笑著將手搭在他的掌心裡。

起身時,許是這幾日疲累太久了,腦袋一陣眩暈,腳步以踉蹌便摔進了男人的懷裡。

她意識到失態,推了推他的胸口,試圖離開,男人卻將她擁在懷裡,越箍越緊。

慕柒柒一下子紅了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故意投懷送抱。

那些媒體從來不心疼閃光燈的頻率,喀嚓聲不絕於耳。

“鬆手啊!”慕柒柒低聲說。

男人勾唇,湊到她耳邊,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想你了。”

說罷,才心滿意足的鬆了手,將她牽在手裡,繼而才和歸來的外訪團一一握手。

從機場的接機儀式,到外交部的總結會,再到總統府的慶功宴,她的手始終被他攥著,幾乎沒松過。

察覺的她的掌心有汗了,眾目睽睽的男人只是淡淡的拿出手帕,一邊與人說著話,一邊就漫不經心的將她手心裡的汗擦了,收了手帕,繼而又握上她的手。

旁人只是看著,目光漾笑,倒是慕柒柒,彷彿心裡虛的很,總覺得別人在笑她。

有人打趣,“如果不是靳先生剛給太太擦了手,我竟還以為兩個人的手是粘在一塊兒的呢!”

眾人聽罷,附和笑著。

“小別勝新婚麼!”某人波瀾不驚的低低的一句。

眾人聽罷又是一陣笑,小別?靳太太去西冕,不過也才五天而已吧?

慶功宴只是走了一個形式,早早就結束了,奔波幾日,他清楚她的疲憊。

牽著她的手,離開宴會廳,某人挑聲一問:“今晚住這兒?”

靳禦看向她,似乎在尋求她的意見。

她卻搖了搖頭,心裡想著桃園,想回去看看孩子。

某人忽然垂眸,像是失寵了似的,原本還想接著點酒意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