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大廈,總理辦公室。

淩晨兩點,靳禦坐在案前,單手揉著太陽穴,另一手去松脖頸的領帶,似乎覺得仍不快意,直接解開領帶放到桌上,又拆解了兩顆襯衫的鈕扣。

五分鐘前,他從會議室離開,針對下一階段的安排對眾內閣做了緊急部署。

敲門聲響起,司徒琛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現磨的咖啡,醇香四溢。

將咖啡杯放到靳禦面前,司徒琛還是忍不住多嘴道,“靳先生,咖啡提神,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靳禦信然拈起咖啡杯,抵上薄唇,輕輕抿了一口,這一夜,睡不下的絕非只他一個。

多說無用,司徒琛轉而說:“桃園傳來訊息,蘇菲逃出去了。”

靳禦舉杯的動作微微一頓,司徒琛繼續說:“她去了聖安山醫院。”

靳禦輕抿咖啡,泰然如常,似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並不意外。

早上他有意讓蘇菲陪慕柒柒去醫院看望白震霆,他確實想借此觀測蘇菲的反應,不過能讓沉寂十年之久的蘇菲,突然變得沉不住氣,冒然出去,看來他一直以來對蘇菲的猜測,已經落定了大半,蘇菲極有可能是白震霆的人。

聖安山醫院。

白震霆入院幾日,白素心已記不清到底收到過幾封醫院方面發來的病危通知書。

短短今天一日,她便收到了三封不同科室發來的告知書。

就在兩個小時前,白震霆的病情再一次惡化,經過十幾個專家的緊急搶救,再一次將老爺子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各項儀器上,老爺子的生命體徵漸漸趨於平穩,白素心這才託著疲累的身體離開病房,向她休息的套間走去。

推門走進房間,白素心回身帶門,剎那間只覺得一陣風吹過,她側頭看去,只見前方窗簾浮動,風是從那個方向吹來的,窗戶明顯被人開啟過。

而以她一貫謹慎的風格,她的房間,一年四季,無論黑白,不要說是窗戶,所有的通風口必然都是關死的。

白素心預感到不妙,轉手就要去開門。

就在她的手按到門把手的那一刻,白素心只覺得腰間頂了一把槍狀物,接著是一個沙啞的聲音低聲道:“別出聲。”

白素心的動作微微一頓,身後的人已經探出手將大門關上。

這個動作,讓身後的神秘人暴露出來,藉著月色,白素心透過門口試衣鏡的反射,赫然看到,頂在她身後的根本不是槍,僅僅只是一把刀柄,刀刃折射著月光,寒光凜凜。

神秘人隨即也察覺出來,就在白素心轉身回擊的那一刻,神秘人猛地一撞,將白素心撞到了牆邊,狠狠扼住她的脖子,接著,冰涼的刀刃就貼到了白素心的脖頸。

這一下,兩個人面對面而立。

白素心定睛看去,月色下,一時間她無法辮清對方的容貌,可她卻一眼看到了對方臉上那嚴重灼傷的痕跡。

猛然間,她想到了白天曾經隨慕柒柒一同來看望過她的總理府傭人。

白素心驚訝道:“你是柒柒身邊的那個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