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已經走了,淩滄笑依然被群狼圍在崖頂,但似乎並沒有一匹狼關注他。

白狼在朝著明月嚎叫,似乎在宣誓自己的王權;群狼在朝著白狼嚎叫,似乎在做追隨的誓言。

從滿坡狼群到逐漸的散去,時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新的狼王在群狼的簇圍中開始往下走去。

“謝謝你!白狼!你救了我一次,希望以後能還你這份人情。”

淩滄笑說的很誠懇,他說過的話從來都要做到。

白狼聽到了,他回頭那充滿人性化的眼睛似乎露出了一絲笑意。

狼群徹底散去了,散到了附近的群山峻嶺之中。

淩滄笑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一夜之間數次的生生死死,讓他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他本是抱著跳涯尋那一絲生機的,這個結果已經出乎意料。

他那被挖掉的左眼,痛疼感已經消失了,卻有了一種的感覺,他從衣服上撕下了一道布條,蓋住左眼,圍著腦袋轉了兩圈,雖然看起來並不美觀,但他自己都不在意,又有誰在意呢!

他走在大道之上,除了感覺餓的厲害,其他的感覺都很好,雖然有一隻眼睛沒有了,但他並不在意,也許只有真正死過一次,並活過來的人,才能瞭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大步的往前走,踩在這堅實的土地上,他不知道要去哪,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只要走就有希望。

正在他沿著道路,沒有目的往前走的時候,後方來了一輛馬車,車上掛著一個風鈴,風鈴悅耳的聲音一直在響。

方圓百裡不認識這輛馬車的不多,不熟悉這風鈴聲的也不多。

只要聽到馬車上那悅耳的鈴聲,附近群山的盜匪,過路的商客,沒有人不給她三分面子,露出七分笑容。

但不是馬車的主人有多麼了不起,而是他們更敬重的是那主人的父親,說起他的父親卻只是這群山中,烽火嶺,牛王寨的一個山寨頭目。

一個山賊要得到方圓數百裡人的敬重,這並不簡單,這個人也更不簡單。

淩滄笑聽到了風鈴清脆的聲音,他的心情彷彿也一下好了起來,他靠到了路邊,讓開了道路,側過身停了下來。

馬車輕緩的從他的身邊走過,但走過十米之後停了下來,一個小腦袋從馬車的簾窗探了出來,模樣很清秀,有些嬌憨的說道:“謝謝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呀?我們說不定能載你一路呢?”

淩滄笑笑了,這是他來到這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好人,如果那白狼不算的話。

他走向前去說道:“我也不知道去哪,我只知道自己該往前走!”

那小丫頭漏出了格格的笑聲,說道:“那你先上車吧!我們先載你一乘,等你想好了去哪,你再下車!”

趕車的馬夫也笑了,說道:“上來吧小子,難得遇到我家小姐這麼好的人!”

淩滄笑沒有拒絕,跨步彎腰進了馬車之中,進去的一剎那他眼前一亮。

車廂之內竟然還有一個女孩,這女孩面若白蘭,眼睛清澈無暇,五官精緻的達到了人所能想象的極限。

即使在淩滄笑自忖前世見過女孩無數,也很難找出一個與之相比。

那小丫頭看到他的眼神,嘴角微挑說道:“這是我家小姐,是她讓我叫你上車的!”

邊上的女孩見狀說話了,他說話的聲音像車上的風鈴那麼清脆:“我們也只是順路而已,剛才聽公子說沒有去處,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暫住我們寨上,等到想好去處,再走也不遲!”

那女孩看到淩滄笑實在落魄,衣服破爛而且汙穢,頭上包纏著一塊布帶。

淩滄笑道:“我落魄如此,哪有什麼嫌棄可言,有一去處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