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看似隨意的翻了幾下登山包,裡面只有幾件換洗衣服、食物和水。

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劉君和瓊斯:“你們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地方的?”

瓊斯輕車熟路的說出人名,然後又回答了幾個刁鑽問題。

多米尼克漫不經心的走到兩人面前,突然一拳打在劉君肚子上。

如果不是提前預料到這種情況,劉君肯定還手打死他。可是現在他只能蹲在地上吐酸水。

多米尼克抓住頭髮用力拽起,狠狠的瞪著劉君,欣賞那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

劉君雙拳緊握、銀牙狠咬,額頭上因為憤怒而冒出一條條青筋。

彷彿是完成了一件不滿意的作品,多米尼克用力把劉君推到一邊,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向瓊斯。

慢條斯理的檢查面板粗糙度、牙齒保健、等情況,最後隨手撥弄了一下瓊斯的腦袋,轉身走回座位。

拿起小弟放到桌上的錢,多米尼克低下頭一張一張的數,嘴裡毫不在意的說:“先關著,等人湊齊了一起送走。”

兩人被推搡進一間門窗封死的破屋子裡,明滅不定的燈光顯得陰氣森森、慘淡淒涼,一股騷臭味撲面而來、燻得劉君差點翻白眼。

就算早有心理準備,劉君還是忍不住捏著鼻子暗罵:“我去年買了個表的。”

隨便找個地方靠牆而坐,身邊突然扭過一張慘白的臉,長髮遮住了半邊面孔。

“我尼瑪。”劉君嚇的差點跳起來:“你誰?想幹嘛?”

沒人回答,門外卻傳來一聲大喊:“不許說話,狗孃養的,都給我安靜點。”

劉君眼睛裡閃過一陣憤怒,不過他沒做出任何反應,而是靜靜的低下頭休息起來。

為了這次精心策劃的行動,他選擇忍耐,可是心裡卻給這些人畫上了巨大的紅叉。

他可不是為了追求刺激才跑來體驗偷渡的感覺,而是要掌握對方的具體路線和人員安排。

畢竟這是一條從非洲之角到地中海的偷渡路線,沿途涉及到數個國家和勢力,出現任何紕漏都會導致無法預測的後果。

如果讓劉君自己安排,那不好意思了,他只能走水路。除非他敢把潛艇開進22.5米深的蘇伊士運河,不然就要繞一個大圈,經過印度洋、大西洋,大不列顛海峽、北海、然後才能到達北海國。這需要多少時間?人們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男男女女吃喝拉撒全在這個悶罐裡,不許說話、不許走動。每天只能吃一點變質的食物和少量的水,還得忍受蚊叮蟲咬、簡直比集中營還令人難以忍受。

直到第四天,劉君才得以重見天日,可是還沒等他享受陽光,就被戴上頭套,像牲畜似的被趕進了小箱貨。

箱貨的鐵皮被太陽曬的燙人,後背都不敢靠在上面,裡面的人很快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一路上不停的顛簸,讓人頭暈腦脹中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接著又連續換了幾次車,旅行車、冷凍車、集裝箱。最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廢棄的貨運碼頭。

一輛越野車和三兩大貨車的燈光交叉,把這裡照的如同白晝一般。<p5驅趕到一起,是幾個帶著墨鏡的光頭男。天上的明月悄悄躲進雲層,彷彿不願意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