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被炸的亂七八糟的,只能打電話給哈德森,讓他聯絡建築公司。

看著愛德華悽慘的樣子,劉君不由的動了惻隱之心:“打電話先把人送醫院。”

“不,他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恐懼,接近死亡的恐懼。”珍的眼睛裡閃過異樣的光彩:“只有接近死亡,感受無奈、絕望,才能領悟到生命的脆弱和寶貴。把他關進倉庫可以嗎?希望他可以成為我需要的人。”

透過這次刺殺,劉君發現了防禦武器的問題,防禦武器雖然不用專人盯著,但是它沒辦法區分人類的好壞。

在它眼裡只分自己人和敵人,系統內有記錄的就是自己人;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是敵人。對付敵人的原則只有一個,那就是消滅,除非設定成停火狀態。

這完全就是一個戰爭系統,只有在戰爭時期才好用;可現在不是戰爭時期啊!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都是平民,哪怕是壞人,也不一定是敵人。

給基地系統升級,讓它能夠識別平民?劉君沒有這個能力,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支武裝力量,可以信任的武裝力量;只有這樣的力量才能替代防禦武器進行警戒,保護工廠和自己。

炸燬一間平房還不至於影響工廠的生產,保安上班之後,兩人開車來到市裡。吃早點、買衣服,然後在珍的提議下來到她的住處。

“到了,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這種人的生活方式。”珍說著話率先走進大樓。

“什麼你們這種人,我們這種人,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分什麼三六九?”劉君跟在後面沒好氣的呵斥。

“老爺,您是活在童話世界裡嗎?人從生下來,命運就已經註定,他的出身決定了社會地位。一個妓女的孩子,無論怎樣努力也不可能當選為市長,因為她連大學都讀不起。”

“我的祖國有本書叫《道德經》上面是這樣寫的: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意思是:很粗的大樹,生長於細小的萌芽;九層的高臺,築起於每一堆泥土;千里的遠行,是從腳下第一步開始走出來的。只要努力,任何人都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如果是沒來這個世界之前,劉君肯定會不屑一顧的說:“哥是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命運。”

可是現在,他對虛無縹緲的命運充滿了懷疑,也許還有一絲敬畏。

但是,他堅信,命運是一定可以改變的。

不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也許在你的祖國,任何人透過努力都可以改變命運;但是在北海國,絕不可能。”

“你的命運難道就沒有改變嗎?”劉君對這個話題非常敏感,因為這關係到他自身存在的意義。

珍突然停下、轉身,他措不及防下直接撞在一起。

珍毫不在意,瞪大眼睛認真的盯著他:“我的命運確實發生了變化,但是和努力無關,是你改變了我的命運;所以,我願意把一切都獻給你,無怨無悔。”

“謝謝。”劉君用力擁抱著珍,這時候,除了行動,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跟我來。”珍拉著他的手走上樓梯。

長長的走廊兩邊開著好多門,密密麻麻的房間像鴿子籠一樣。

吵架、打罵、哭喊、呻吟、嬌喘、和高亢的叫床聲夾雜在一起。

男人、女人、涵蓋中青少三代,一個個遊蕩在走廊裡;衣著暴露、披頭散髮、無精打采,像行屍走肉一樣。

眼前的景象把劉君都驚呆了,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揉了揉眼睛:“這尼瑪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