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過後,劉君的腦海裡浮現出幾張滴著血的面孔,猙獰而恐怖。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殘肢斷臂,飛舞著向他靠近。

劉君本能的睜開眼睛逃跑,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黑暗中突然冒出一束束紅光,一群醜陋、噁心又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怪物走出來。

無數的惡魔和鬼怪在獰笑,尖銳的牙齒間殘留著碎肉和血跡。

劉君轉身拼命的跑,不停的跑,只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陣犬吠和瘋狂的大笑。

跑著跑著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掉進了無盡的黑暗和虛無中,他拼命的掙扎......

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來急促的喘息著,耳邊彷彿能聽到“咚、咚”的聲音,是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哪有什麼鬼怪和惡犬,只是一場夢罷了,真實存在的只有一身冷汗。

仔細回憶,往事一幕幕如同電影閃回一樣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當他喊出“開火”之後,腦袋裡傳來針扎似的疼痛,後面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後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離開的海邊?是自己開車還是自動駕駛?為什麼又回到了這家賓館?身邊的陌生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無數個問號出現在腦子裡,可惜腦子裡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著窗戶上照進來的明媚的陽光,劉君卻發現腦袋昏沉沉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整個身體像是借來的,抬胳膊都費勁。

他的心瞬間沉入谷底,試了幾次之後,死心的往後一趟,把自己扔回床上。

心裡安慰自己:“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閉上眼睛之後,那個恐怖的夢再次出現,嚇得他趕緊睜開眼睛,再也不敢閉眼。

腦子裡卻又忍不住回想夢中的一切,這個夢就像附骨之疽一樣折磨著他。

掙扎著下床,拿起櫥櫃上的半瓶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就連撞到頭也沒覺得疼。

又喝了一口,精神稍微穩定了一些之後,眼睛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看。

當看到床上的時候,一個女人呈現在眼前,金黃色的長髮遮住半邊臉,只露出嘴唇和下巴,粉嫩的長頸,雪白滑膩的肩膀不著寸縷。

看到這一幕,劉君的腦子裡沒有半點好奇和慾望,而是充斥著恐懼和無助。

他瞬間屏住呼吸,心跳彷彿都停止了,心想:“不會是死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開始生根發芽,迅速長成一顆參天大樹,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驅趕不走。

艱難的站起身來喝了一口酒,顫顫巍巍的走向床邊,在最遠的距離碰了女人一下:“哈嘍。”

沒有反應,劉君用力的打了一下:“嗨!”

這次總算有了反應,女人不滿的抱怨,嘴裡唔嚕哇啦的說了一大堆,緊跟著翻了個身把被子掀到一邊,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毫無遮攔的妙體暴露在空氣中。

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反正劉君是一句也沒聽懂,不過他還是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整個人瞬間癱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劉君手裡拿著一個空酒瓶直愣愣的盯著對面的牆,彷彿牆上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其實他的眼睛裡根本沒有焦距。

耳邊傳來一句聽不懂的外語,劉君連頭都懶得回:“我聽不懂。”

一陣“噠、噠”的聲音中,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女人不滿的嚷嚷,手裡做出一個全世界人都懂的數錢的手勢。

劉君摸了一下口袋,卻發現身上只裹了一條毯子,伸手隨意的指了指,呆愣著看女人翻他的衣服和揹包。

女人看到那一堆現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拿出200歐元朝劉君晃了晃。

走出房門之前,女人回頭撇了一眼,看到劉君坐在地上一動沒動,猶豫了一會轉身回來。

像個玩偶一樣被女人拖進浴室洗漱,穿好衣服。外界的一切劉君都不放在心裡,現在只想喝酒。

給女人起了一個“金毛”的外號之後,拿起電話打給前臺要酒。

放下電話就看到金毛拿著手機擺弄,很快就聽到手機裡響起一陣電子合成音:“德州撲克。”

劉君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

金毛拿出一副紙牌,兩個人就玩了起來,賭注是酒,小盲注一口,大盲注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