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我不知道自己為了找雷震宇, 撕心裂肺地折騰了多久。最後, 譚飛好不容易才把我送到了蘭夕的住所。

我知道我不能回家, 不能讓老爸看到傷淚縱橫的我。

見到蘭夕時,我瞬間哭倒了在她懷裡, 把她嚇壞了。她從沒見這樣的我, 哭得梨花帶雨,還滿手是傷。

是的, 雷震宇告訴我:我和他的戀愛關系結束了。

這句話是他離開幾個小時後,發給我的資訊。

一開始,我不相信,像發了瘋一般, 死命地撥打雷震宇的電話。

我將他所有的電話打了個遍,直到我的手機電量耗盡,他的電話也一直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

譚飛來接我,要帶我去處理傷口,我拒絕了。

坐上車,我就拿起車載電話和譚飛的手機,繼續撥打雷震宇的電話,可他仍然沒有接聽, 於是我又哭著逼著譚飛送我去雷震宇家, 可最終也沒能進得了他的家門。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一切都毫無徵兆。

我們不是和好了嗎,為什麼他突然莫名其妙單方面說分手就分手?他仍在懲罰我嗎?

還是, 我和他之前擁抱,我們之間的甜蜜,都只是我的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驀地,我開始感覺到手上的傷口很疼,鑽心的疼,無比真實的疼痛。

蘭夕對我這樣的既心疼,又擔心,一個勁地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只是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泣,什麼都說不清楚。

我只知道,雷震宇突然就不要我了。

一切都那麼突然,讓我措手不及。

為了安撫我的情緒,蘭夕逼我吃了止疼藥,我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夢裡,我也在哭著,喃喃地喊著雷震宇的名字,眼前全都是他棄我而去的背影……

清晨,我也是喊著他的名字醒來的,眼角還掛著淚水。

我恍恍惚惚的,不知要去哪裡找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恍惚中,我聽到蘭夕義憤填膺地說了句“討個公道”什麼的,然後沖出了家門。

兩小時後,她回來了,氣焰比出門前低落了不少,但看得出她仍是氣呼呼的。

“這臭男人,什麼玩意?!把你搞成這樣,自己居然跑到北京去了!”蘭夕打抱不平地說著,在我身邊坐下,又關切的問,“你好些了嗎?”

“北京?!”我的大腦神經忽然一跳,一把抓住蘭夕,激動地問,“夕,你確定他去北京了?”

她沒好氣地說:“對呀,真是太過分了!”

蘭夕看了一眼兩眼豁然泛光的我,驚訝道:“怎麼?你不會是想去北京吧!”

我猛地站起身,像是在黑暗裡突然看到了一絲光明,瞬間振作起來,暗淡的眼中也有了神采:“對,北京!我要去北京!”

說完,我沖動地拿著錢包和電話直奔機場,這一系列行動根本沒有經過大腦,彷彿是種本能。

五個小時後,我已經在首都機場了,來京的路上,我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他!

可是,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意識到,京城這麼大,我又聯系不上雷震宇,問他身邊的人,也沒人告訴我他在哪裡。

我到底該去哪裡找到他?

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到陌生的城市,若說沒有一點怯生,那是不可能的。何況我一想到不知該去哪裡找雷震宇,心裡就越發慌亂了。

我在機場裡茫然無措地打著轉轉,頭頂的玻璃天花板也在眼前不停地旋轉,焦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機場的巡警走了過來,用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好心問我:“小姐,您要去哪裡,需要幫助嗎?”

“我要找人!”

“你可以去機場廣播站,我們可以幫你廣播找人。”

“不、他不在機場!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要去哪裡找他……”我帶著哭腔,心急如焚地說,

“怎麼辦,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