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放粥回來,祁文睿便和顏悅色的把祁文修請到了自己房裡。

桌上擺著酒菜,祁文修一愣,卻是瞬間垂眸,鴉羽般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神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明明應當是來賑濟災民,可自己這個好大哥,卻分明是來休閒度假了。

祁文睿見祁文修現在原地未動,熱情的拉著他到了桌邊。

“僅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客氣。”

祁文修壓下心中怒氣,抬眼又是那個軟萌無害的三皇子。

“多謝大哥。”

兩人落座,祁文睿就像個體恤的兄長,不停給祁文修夾菜。

酒過三巡,祁文睿才幽幽嘆了口氣。

祁文修知道,這是要到正題了。

睜著一雙無辜懵懂的大眼睛,祁文修不解的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祁文睿看著祁文修,眼中滿是有苦難言,開口的語氣也是有萬分苦衷。

“三弟,大哥心裡,難受。”

說著,確實掉出了幾滴眼淚。

祁文修眨了眨眼,沒想到祁文睿還有這說哭就哭的本事,還真是……學到了。

只是為了不讓祁文睿有什麼懷疑,祁文修一雙琉璃眸子裡還是充滿了關切。

“大哥,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只管與臣弟說,若是臣弟能為大哥分憂的,自然義不容辭。”

祁文睿一邊擦著眼淚,心裡還在暗諷,這老三真是個傻的,不過幾滴眼淚一頓酒菜就收買了,早知道這樣,自己何必派人找來猛虎想弄死他?直接把他變成自己手裡對付老二的刀不就好了?

他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道:“不提,不提也罷,咱們兄弟好不容易一起吃飯,不提那些糟心事。”

祁文修自然明白祁文睿的意思,這人既想把自己拉攏住,又不想太刻意,此時若是自己主動追問,那自己這好大哥就可以就坡下驢,這心思城府若是用在救濟災民上,何愁北方百姓沒有安身立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