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將府哭聲一片。

慕承閒只覺得心口攪著勁兒的疼,捂了捂胸口,嚥下了嗓子裡的那口腥甜。

他緩緩開口。

“景珩,拿紙筆。”

景珩紅著眼睛把紙筆奉上,慕承閒拿起紙筆,幾乎未曾考慮,一封休書便一氣呵成。

他把休書摺好,輕輕放在顏傾清胸前。

這是她最後的遺願,他滿足了。

……

遵循顏傾清的遺願,將軍府沒有發喪,而是用一口上好棺材將她盛殮,胸前放的,是慕承閒的那封休書。

合上棺,葬入顏家祖墳。

……

丞相府,慕承閒從墓地回來,剛進了院子,卻是再沒忍住,心口疼的他額上見汗,一口血驟然噴出!

景珩和玄度趕緊把慕承閒送回書房,召來府醫診治。

府醫診脈過後,擔憂的開口。

“相爺這是急火攻心,傷心過度,需要好好調養,老夫這就去給相爺開個方子。”

待府醫退下,玄度幫慕承閒掖了掖被角,半晌才開口,可聲音裡也帶著哽咽。

“主子,節哀。”

慕承閒卻一把抓住玄度的手腕,那雙清泠泠的眸子,此刻帶了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現的凌厲。

“卜卦。”

玄度微微搖頭。

“卜過了,也觀過星了,夫人的命星,暗了。”

慕承閒半晌才鬆開玄度的手腕,而後躺在榻上閉目。

“都出去吧,景珩,去告訴珠兒一聲。”

玄度和景珩領命出去,到了外面,玄度才拉起袖子看向手腕上,剛剛被主子纘出來的手印。

能在他手腕上攥出這麼深的印子,可見剛剛主子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