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雲檀只覺得肝腸寸斷,哭的像個孩子。

“傾清,好,好,爹帶你回家。”

說完,卻是看向顏傾清胸口那隻箭。

“乖女兒,告訴爹,這隻箭,怎麼辦?”

看著顏雲檀老淚縱橫的樣子,顏傾清心中只覺得又酸又疼,她努力抬起手,可中途脫力又落回床榻。

顏雲檀趕緊抓住女兒的手,由著女兒的力道,微微彎腰湊近女兒。

顏傾清冰涼的手在父親的大掌包裹下,汲取了片刻暖意。

若是前世的父親沒有早亡,他的手,應該也是這麼暖,這麼讓人有安全感吧?

心中一酸,晶瑩的淚珠便從那雙貓眼中滾落。

可顏傾清卻固執的用手去擦顏雲檀的眼淚,但那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爹……別哭……不哭……”

顏雲檀點頭,“不哭,爹不哭,傾清也不哭。”

可話雖這麼說,父女倆個的淚,卻是誰也沒停下。

顏傾清拉過顏雲檀的手放在箭上。

“帶著箭……回去……不便……爹……折……折斷……它。”

顏雲檀領會了女兒的意思,可手在箭上卻怎麼也不敢用力。

軍醫說了,這箭離心臟太近了,便是稍稍動一下,女兒得多疼啊。

顏傾清知道顏雲檀下不了手,但別人她不放心。

這箭確實離心臟太近了,力道稍有不對,她便必死無疑。

“爹,我信你。”

狠狠閉了閉眼,再睜眼,他又變成了那個戰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大楚戰神。

顏雲檀兩指夾住箭身,猛地一用力,長箭瞬間折斷。

動作足夠快,力道也足夠精準。

可顏傾清還是覺得鑽心的痛。

她皺了皺眉,那聲痛哼到底讓她吞下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