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尋口中那對“有傷風化”的情侶就在我們身後做著親密的舉動,時不時還傳來嘀咕聲,聽的我和梁尋尷尬至極。

現在的人怎麼這樣?都不知道提前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嗎?確實有傷風化,不知羞恥。

我一直低著頭用鞋尖踢著地面掩飾著不自在,不知什麼時候梁尋突然把臉湊到我旁邊,很近很近,近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

我一轉頭,梁尋的臉頓時在我眼前放大,我的目光衝撞進他的眼睛裡。我一驚,都忘了要躲,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他的臉,我倆的臉離得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噴在臉上。

我甚至有一種衝動,趁著月黑風高,捧著他的臉吻下去。

可我還是有理智的。

“幹……幹什麼?”

可能是因為比較黑,周圍也沒有人,他並不覺我倆離得這麼近有什麼不妥,依舊保持著原動作,我倆鼻尖之間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可能是氣氛的問題,我竟然覺得有一股曖昧之情湧動,耳邊又傳來後方那對情侶的旁若無人的曖昧低笑聲。

我心跳的飛快,晚風吹過,我瑟了一下眸子。

藉著月光,我彷彿看到了梁尋臉上的深情款款,我幻著下一秒,我拿到了女主角的劇本,梁尋會牽上我的手,用盡畢生所學的情話和我表白。

“安欒……”他張了張嘴,“你,怕鬼嗎?”

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

“不怕。”我失落的重新低下頭。

“你竟然不怕,我一直以為女生全都特怕鬼魂之類的東西呢,我初中的那些女同學都特別怕,天黑一點都不敢自己去廁所,還有的人就連鬼片都不敢看,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說不怕鬼的女生。”

梁尋自顧自的說著,我情緒不是很高,“難不成你挨個問人家怕不怕鬼?”

“那倒沒有,不過同在一個班級裡,多少還是知道的。”他想到了個有趣的事,還沒講就笑出了聲,“我初中的前座是一個膽子特別小的女生,但是好奇心還特別重,她的同桌是個男生,有天晚自習靜音看鬼片,我前座就好奇跟著一起看,然後被一個鏡頭嚇得一嗓子就喊出來聲,這還沒完,最逗的是她竟然嚇哭了,止都止不住,後來她家長來學校把她接回了家。”

“有的人就是膽子小啊,這很正常,不過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你相信?”

梁尋聳聳肩,“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倒不迷信,不過有些事情確實沒法用科學解釋清楚。”

那倒是。

去年我家小區裡有一對夫婦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大哭,怎麼哄都沒有,去醫院也查不出來什麼原因。後來小區裡有老人說最好請大師來看看,說不準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果不其然,大師來了一看,說是家裡風水不好,比較陰,還有傢俱的擺放位置也比較衝撞,容易招陰靈。大師指點了一番,照做之後孩子果然不哭了。

有時候,這種事情真的說不準。

好不容易逮到放鬆的機會,我不想回那麼早,梁尋乾脆也在這兒陪著我。

那對膩膩歪歪的情侶已經走了,此時這兒只有我倆,我側著身子坐在長椅上,背看靠在身後的柱子上,抬頭望著空中的一輪明月,繁星點點綴在空中。

真舒服。

自從上了高三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的時候了,學習忙起來的時候,就連做夢都是在解題,更甚至有一天我竟然夢到我穿越到了上個世紀,然後和愛因斯坦爭論燈泡的問題,我還大言不慚的在夢裡說,如果是我早生幾百年早就發明出電燈泡了,根本不會由他來做這件豐功偉業,然後他氣的拿電電我。

我一下子嚇醒了,看了看熟悉的地方,我才徹底從夢中脫離,嚇了一身冷汗。

絲絲晚風吹過,透過校服鑽進我的衣服裡,有點涼,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下一秒,一件校服蓋在了我的身上,梁尋還伸手把衣服給我掖了掖。

“謝謝。”我把衣服緊了緊,笑著看他,“你說你這麼會照顧人,女生還不得排著隊追你啊。”

梁尋嗤了一聲,“有沒有人追我你還不知道嗎?”

我確實知道。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梁尋長的也不差,個子也挺高,性格也好,關鍵是學習好,這樣一個德智體美勞全方面均衡發展的男生在過去的兩年多里竟然沒有人追過,當然,除了喬悅。

再次想起喬悅,還是會有點遺憾,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有啊。”我特別刻意,“喬悅追過你嘛,人家可還是校花呢,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