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給我補課的時候我很笨,再好脾氣的人都能被我氣瘋,更何況梁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每次被我氣的頭髮都要炸起來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抬起手想打人,這時候我就會特別理直氣壯的梗著脖子說,我是女孩子。

梁尋不理我了,趴回到自己桌子上研究物理題。

他已經自學完高二下學期的理科了,所有教材都已經學完了,現在主要在刷題,我看到他書桌裡還有高三上的教材,真不知到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能裝這麼多東西。

我倆剛做同桌那會兒,看他學習進度那麼快,我還有些嫉妒,嫉妒之餘就嫌棄自己為什麼那麼笨,經常被他刺激到大半夜去發憤圖強,然而我只是做給自己看,得了個心理安慰罷了,好像我熬幾個夜就能變成梁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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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久而久之,我淡然了,可能是死透透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和梁尋之間那條不可跨越的智商鴻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去學習,我發誓,我真的已經很努力的把所有科目往腦袋裡塞了,但有時候事與願違,上課走神真不是我控制的了的。

我把頭轉向窗外,認真反省自己並且發誓以後在課上保持絕對的專注,要不然真的對不起梁尋給我補習的時間。

我真的挺佩服梁尋的,如果我是他,攤上我這麼一個腦子笨還上課不認真聽講的人,估計早就放棄了並且按地上毒打一頓,恨鐵不成鋼的斥責,腦子笨就算了,竟然還沒有個學習的態度。

但梁尋真的從來沒有因為我沒有足夠的學習態度而放棄拯救我,他抽空還是會給我講題,會給我整理知識點,盡他所能幫我提高成績。

作為同桌,他真的仁至義盡了。

我把喝完的ad鈣放在桌角,轉頭看梁尋,鬼使神差地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到總讓我有一種錯覺,一種他是不是也喜歡我的錯覺。

梁尋“啊?”了一聲,對上我的眼睛,似乎在探究是什麼讓我忽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他愣了愣,然後說,“因為我們是同桌啊,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就因為這個?”

梁尋看起來有些懵,怔怔的打量了我一會,低低的說,“要不然呢?”

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脫口而出的問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但最後,被他這一句話打回谷底。

對啊,要不然呢?

我到底在奢望什麼?他對我好僅僅因為我是他同桌,不是因為我叫童安欒,而是因為童安欒是他的同桌。

該死的希望。

梁尋屬於撩人而不自知,他有時候很隨意的舉動都能讓我心跳怦怦好一會,陳凡說,不以談戀愛為目的的撩人都是耍流氓。

梁尋,你個流氓。

時光在風裡慢慢溜走,不知不覺。

我的生活依舊是枯燥無味的,重複性的上學放學回家,除了偶爾因為梁尋有點五顏六色的點綴,底色還是藍色的筆水和紅色的叉叉。

前天月考的卷子發現來了,和我的預期差不多,剛過了及格線,不上不下。我心裡知道這個成績不算很差,相比之前已經進步了,但我還是很傷心,因為努力了也還是沒那麼好。

這就是我一直不敢往死學的原因,很多老師包括我媽總說這樣的一句話,你不是不可以,你只是沒有拼盡全力去學。

我不敢拼盡全力去學,因為我怕拼盡全力的結果仍然很差,那樣我會崩潰的。

講臺上一堆人在嘰嘰喳喳的翻閱還沒下發的卷子,翻到自己的就直接拿走,從他們臉上我看到了欣喜、平淡以及失望,各種情緒都有,甚至有的要剛強的人在看見卷子的那一刻眼睛都紅了。

看來,傷春悲秋的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