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在我媽悉心照料下很快就好了,才三天而已,已經隨便走路了,不碰它就不疼了。

養傷期間齊宇天天往我家跑,帶著一大包水果,剛進屋就抹眼淚,一臉愧疚可我媽道歉,說不該給我找這個工作,害的我受傷了,最後我媽為了安慰他直說不是他的問題,是我學藝不精。

齊宇每天下午來,然後順理成章的留在我家吃飯,吃完晚飯就賴在我臥室裡,美其名曰要照顧我的腳,事實是,齊媽媽最近讓齊宇戒網,不讓他去網咖,家裡的電腦也不讓用,所以他跑我家裡來蹭網。

我就知道丫哪會這麼好心,天天往我家送水果,感情算是交網費了。

我第十次和我媽抗議要把齊宇趕出去,我媽都是特別硬氣的反駁我,“讓小宇玩一會怎麼了?你不能對朋友這樣。”

我哪樣?明明是齊宇打遊戲太大聲了耽誤我休息了好不好?還是不是我親媽?

然後我媽特別溫和的對齊宇說,“想吃什麼喝什麼告訴阿姨,千萬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齊宇倒是真一點不客氣,一會要吃蘋果一會要喝橙汁,氣的我真想給丫一個大耳刮子,我都沒這麼好的待遇。

我腳好了之後,齊宇倒是沒來過,聽我媽說是齊媽媽給他送到一個封閉式補課班裡邊了,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我給齊宇打電話果然已經無人接聽,他那個一天不動渾身難受的性格要是送到全封閉式補課班裡邊真的有他受的了。

晚上,我接到了楊升的簡訊,應該是群發的。

——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希望同學們儘快做出決定,文理的兩條岔路口決定著你們未來的人生,願你們做出正確的決定,願你們未來無悔。

這麼文縐縐的楊升我還有點不適應,總覺得這種話應該是那位看起來大有涵養的師孃寫的。

不管是誰吧,我真的該做決定了。

前天,期末考試的成績下來了,在我的努力和梁尋的幫助下,我很爭氣,理科成績比文科高,儘管只是高了兩分,但也讓我有勇氣和我媽提出我的想法了。

我從抽屜裡把深藏了好久的文理分班表拿出來,文理一欄裡有些淡淡的印記,那是被我用橡皮擦過的“理”字。

我衝動過,也把這份衝動表現在了字面上,但最後還是被我一點一點擦掉了,這份表承擔著我的未來,承擔著我爸我媽的想法,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也不敢就這麼自私。

晚上我重新把文理分班表拿出來,我坐在沙發上,我爸在修遙控器,我媽在給我織毛衣,他們對於我這個舉動很不解。

“不是已經決定好選文了嗎?”我媽說。

我眸子暗了暗,“我想和你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你是想選理?”

“我不是很喜歡文科。”我深呼吸一口氣,第一次和他們說出我心裡的想法,“我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我記憶力也不是很好,背東西很慢,而且我地理特別不……”

“那你理科不是更不好?”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媽打斷了。

她的話竟讓我沒有辦法再反駁。

我爸過來打圓場,“你讓孩子把話說完,聽聽她自己的想法。”

我很感謝我爸是一個非常民主的人,即使之前被我媽說服過讓我選文,但是在我反抗的時候他還是選擇支援我。

我媽脾氣上來了誰的話也不聽,把毛衣往桌子上一摔,聽的我心裡一顫,“聽她的有什麼用?她才多大,這不是什麼小事情,選文選理事關她以後的前途,我能不為她著想嗎?我能害了她嗎?其他事情我可以讓她自己選擇自己去做決定,但這件事情是大事,她現在各方面思想都不成熟,怎麼去做這麼大的決定?”

“那你也得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她都說了不喜歡學文。”

“喜不喜歡和能不能學是兩回事,我教這麼多年的書,這個事情我最有發言權,不喜歡不代表學不好,但是理科,她從一開始就不會,以後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