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坐在地上,我還在擺弄他的頭髮,突然他說,“安欒,我和梁尋換一下,我坐你旁邊。”

我都手頓住,心跳莫名的加快跳動了一下,又慢又輕地說,“不用了。”

“為什麼?”

他問我為什麼,是啊!為什麼?

在整個班級裡,我和齊宇明明才是應該坐一起的同桌,兩個成績拿不出手的人搭在一起就不要去禍害別人了,這明明才是最好的搭配。

如果說晚上進辦公室的人不是梁尋而是齊宇,如果那時候他就和楊升說他要和我坐同桌,我會很痛快的答應。

可現在,我猶豫了。

我心不在焉擺弄著他的頭髮,齊宇以為我是不好意思和梁尋說,他抬頭看著我,眼睛裡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你別管,我和梁尋去說。”

看著他的眼睛我忽然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些什麼,揹著光我也能看到他眼裡的期盼,我不是不好意思和梁尋說,我只是不想說。

我張了張嘴,輕嘆一口氣,“齊宇……”

我話還沒說完,目光就瞥見梁尋從我對面走過來,齊宇也看見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

“正好你來了,我和你說點事。”

我拽了拽齊宇的衣袖,他回頭看我,我搖搖頭示意他別說了。

梁尋抿著嘴角看著我倆,我心虛不敢抬頭看他。

齊宇不理我,衝梁尋說,“今天安欒的事情謝謝你,還有我想和你換個座位,我的位置在前排,你不吃虧。”

我緊握著雙拳,他能不能別把自己說的和我爸一樣?

但我覺得羞愧的同時也更想知道梁尋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他會不會就這樣答應了齊宇?

也許他會很痛快的答應,也許他去辦公室幫我解圍只是碰巧,我腦子裡閃過很多突如其來的想法。

我低著頭,即使不用看也能感覺到梁尋的目光停在我身上,半晌他說,“安欒,這是你的意思?”

“不是。”我緊忙抬起頭一個勁擺手,我很想告訴他這是齊宇一個人的意思,可我對上了齊宇那吃人一樣的眼神時,我再一次慫了。

蒼天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說什麼都不對,莫名其妙就成了夾心餅乾。

上課鈴聲及時想起,站在走廊裡即使耳朵差點被震聾也沒擋住我那勾起的嘴角,我抓住機會一手一個把兩人推進教室。

齊宇回座位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錯開了目光,沒敢看他。

梁尋回到座位上埋頭做題,也不和我說話,周圍的氣壓好像都低了下來。

我時不時偷瞄他一眼,都被那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臉給嚇了回來,啃了半節課手指才鼓起勇氣給他寫了個紙條。

——齊宇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沒想過要換位置。

我試探地把紙條推到他的桌子上,嚥了咽口水,都準備好他要是不看的話我就立馬把紙條吃了的準備,可他只看了一眼就把紙條還給我,低聲“嗯”了一句,然後繼續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