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得和幾個親衛從馬腿下面跟三個小販幹起來,舉著幢幡的道士也加入戰團,他飛身上馬,居高臨下,一個親衛被他的幢幡戳中面門,慘叫一聲。

貨郎的長槍戳過來,馬炳坤一刀磕飛,餘光看到另一干長槍戳向馬自得腰部,武昌伯明顯躲閃不及。馬炳坤也來不及收刀,只能側身過去,蛋蛋一涼,大腿被長槍捅了個結實。

雙方戰成一團,得得得,又有騎兵由遠及近跑來。馬自得暗暗叫苦,這特麼真的死翹翹。不過刺客比他還急,道士呼哨一聲,幾個刺客搶了馬匹便跑。

張大俠揮動長索,血滴子帶動風聲追向長劍男,被他一劍磕飛,血滴子轉向斗笠男。他的斗笠沒了,躲閃不及,血滴子兜住腦袋,張大俠手腕一抖,血滴子帶著斗笠男的腦袋沖天而起。

其他幾個刺客嚇得魂飛魄散,抱住馬脖子狂奔。大夥兒也沒力氣追,回頭一看,來的騎兵是李元胤。馬自得心想,要是老李安排的刺客,今天老子徹底涼涼啦。還好,李元胤明顯是來助拳的,他率隊殺散商隊刺客,看到馬自得,露齒一笑:“哈哈,老哥救了你一命!”

馬自得給他擠出一個笑容,親衛驚呼一聲,他低頭一看,原來是馬炳坤支撐不住,大腿上兩個洞汩汩冒血,臉色蒼白倒在地上。

馬自得把自己的外衣割了一個長條,幫馬炳坤齊大腿根兒紮好,跟李元胤打了個招呼,把受傷的幾個人都搬到宅子裡。死去的人,他請李元胤的親兵們收斂一下,也搬到宅子。

進到宅子裡,馬炳坤已經暈過去了,馬自得交代丫鬟燒水,準備白布、針線。上次做過縫合手術,這次倒是有條不紊。一炷香準備好了,馬自得交代把馬炳坤的褲子割了,不幸中的萬幸,差了分毫就割傷蛋蛋了,刺客的長槍沒刺中大動脈,血不是狂飆。他把一大包鹽扔進開水裡,攪拌了幾下,把撕成條的白布撈出來。

李元胤看的津津有味,他殺人如麻,這個救人的法子還沒見過。馬自得從一根筷子把白布塞進窟窿眼,然後吩咐李元胤按住馬炳坤。大夥兒一頭霧水,他拿住白布的兩頭,來回拉鋸。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馬炳坤疼醒了,雙眼一白,又直挺挺的躺下。馬自得看消毒差不多,又拿出縫衣針給他縫合傷口,兩邊都縫合好,拿出烙鐵呲啦烙上去,然後他親自拿白布給馬炳坤包紮好傷口。

弄完了,他自己也累的夠嗆。暴雨終於落下,唰唰的雨聲,彷彿把宅子和外面的世界隔絕。李元胤遞來茶壺,他對著壺嘴咕咚咚喝了幾口,問道:“你咋趕到的?”李元胤嘿嘿一笑,說道:“本來散朝找你來著,幾個文官拖住我聊了會兒。這不,緊趕慢趕總算趕上,沒想到你差點被人砍死。”

救命之恩吶!馬自得恩怨分明,翻身要給李元胤磕頭。李元胤一下子拖住他,說道:“我草,你這不是埋汰我!”馬自得也就做個樣子,眼下刺客身份未明,先查出來再說吧。

李元胤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當即下令全城追捕。對方留下幾個俘虜,是商隊的幾個小魚小蝦,這會兒都綁著跪在大堂外淋雨呢。等到張九戈聞訊趕到,馬自得請李元胤把俘虜交給他。霍明這傢伙在柴房現場辦公,俘虜的慘叫聲傳的老遠,瘮得慌。

等到大夥兒邊吃中午飯邊聊,張九戈那邊審出訊息,刺客是大清粘杆處的人,逮住的只是幾個小魚小蝦,外圍人馬。

張九戈面色蒼白,霍明這小子太變態,把兩個俘虜一個手臂削成白骨,一個整條腿削成白骨,他倆吃不住勁兒竹筒倒豆子招了。第三個俘虜一看這架勢,趁看守不注意,自己把腦袋對準門栓,磕了個粉碎。

張都督擔心女婿,讓張仲虎帶著冒雨趕來,見他全須全尾的,放了下擔憂。張仲虎把血滴子的人頭扔給霍明,自己就著雨水把血滴子沖洗一番,拿進來給大夥兒研究。

這東西長長的繩索,不知什麼東西做的,韌性和強度都很不錯,血滴子就是個大帽子,只是帽簷內側有一圈刀片,套在脖子上刀片自動落下,內力高手一甩繩索,血滴子直接把人頭扯下。這東西太邪門,連見多識廣的張大俠也聞所未聞。

張都督憤怒的說道:“韃子欺人太甚!竟然到腹地刺殺官員!”又轉頭看向李元胤,面色有些不善。李元胤有些心虛,錦衣衛指揮使的確徒有虛名,盡幹些爭權奪利的勾當,誰也沒把滿清當回事。他訥訥的說道:“錦衣衛上下一定儘快抓捕刺客,給武昌伯一個交代!”

馬自得也被搞得火起,自己是低調再低調,滿朝大員,韃子怎麼偏偏刺殺自己呢。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準備憋一個大招兒,給韃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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